口,身旁站着霍折寒,感觉自己就像被家长押着敲教导主任的门一样。
笃笃笃。
钟侓穿着短裤短袖睡衣,开门,疑惑:“你俩干嘛?”
霍折寒代为开口:“他今天没上课,落下了一些知识点,你给他补一下。”
有霍喻在,他就能趁教育家讲题的时候,表演一家之主在主卧的主权行为。
比如不小心先沾床睡着,还能赶走吗?
钟侓瞳孔一缩,和霍喻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很绝望。
他侧身让开一些,用超级视力飞快地瞥了一眼卷子,看见一张英语选择题,眼前就是一黑。
英语!Abandon!
弃神的一世英名,今日就接二连三毁于一旦了吗?
最后一个教育家的马甲,也保不住了吗?
钟侓下意识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日历,农历公历全都记下来,以后每年这一天都诸事不宜,疯狂掉马!大凶!
霍折寒押着霍喻坐到书桌前,展开卷子,道:“占用你半小时就够了。”
钟侓嘴唇咬着,半小时,都不够他查英汉字典的。
他骤然虚弱咳了两下,扶着额头道:“我有些头晕,不然卷子留着,我晚上看一下,明早给霍喻讲解,早上精神头也好,霍喻症状缓解,听得进去。”
钟侓“难受”地坐在床上,发挥为数不多的演技,干脆拉过被子把自己全部盖上,摆烂,“九年级英语那么简单,你给他讲讲得了。”
霍折寒见钟侓难受,顿时也顾不上儿子的学业,对霍喻道:“罢了,你也早睡吧。”
霍喻如蒙大赦,拿着卷子开溜。
真让后妈讲题,感觉脑瓜子会被拍坏。
霍折寒单膝抵床,一手撑着枕侧,一手伸进被子摸钟侓的额头:“要不要叫医生。”
钟侓:“不用,我睡觉自愈就好了。”
霍折寒不容置喙:“晚饭的时候还挺精神的。我不放心,今晚我陪夜,晚上给你测几次体温,你安心睡觉就行。”
钟侓张了张口,骑虎难下,算了,比起给霍喻辅导英语,还不如一起睡觉呢。
霍折寒对自己睡了几年的主卧很熟悉,很快找出一床新被子,“你睡过去一些。”
钟侓往一侧挪了挪,让出双人床的一半。
霍总上次睡这张床,钟侓大爷一样占据中间,自己只能挨着床沿睡。
短短数周,家庭地位突飞猛进。
关灯前,霍折寒慷慨道:“你可以抓我头发。”
钟侓勉为其难地把手伸过去,抓吧。
短而蓬松的头发充斥指缝,指腹触到皮肤的温感,掌心被发梢擦着,有种把什么完全抓到手里的安心感。
钟侓从前不觉得自己缺少安全感,但他确实没抓住过能给予他安全感的人。
或许爷爷说的,他睡觉喜欢抓妈妈的头发也是真的。
卧室最后一盏夜灯关闭,房间里只剩下清浅的呼吸。
钟侓闭上眼睛,睡意来临前,悄悄松开了手,有些睡眠习惯不应该被养成。
半晌,霍折寒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先是探了探钟侓的体温,没问题后,悄悄牵着钟侓露出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轻轻五指相扣。
他最近突然发现,教育家偶尔很惹人心疼。
翌日,钟侓醒来,发现自己从抓着霍折寒头发,变成抓着人家的手,忙不迭甩出去。
教育家甩牛皮糖一样的行为,让霍总不悦地睁开眼:“感觉怎么样?”
钟侓感叹一句自己现在的老干部作息,真诚道:“好多了,谢谢霍总照顾我。”
霍折寒微微起身,看着钟侓:“就只有口头感谢?”
钟侓:“还得红包感谢吗?”
霍折寒:“……总要点行动吧?上次的甜点不错,再给我做一次。”
教育家难得外出时还想着给他留点心,霍总相当珍惜这份待遇,多多益善。
多给他做几次,以后下意识就能想起他了。
钟侓为难地揉揉耳朵,下属男朋友做的点心,你一上司惦记着合适吗?
“有点复杂,我得跟叶羡云一起做。”
“嗯。”
霍折寒不懂烘焙,复不复杂他不知道,只知道还挺好吃。沉没成本越多越好。
当天,霍总翘着头发去上班了,像一种孔雀开屏。
钟侓看着霍折寒的后脑勺,欲言又止。
为什么每次在主卧睡过,第二天就不打理头发?
没时间吗?
钟侓只好又去找叶羡云,买好了原材料,“帮帮忙,我也不知道霍折寒为什么惦记。我昨晚生病他照顾我,我只能答应,没有下次了。”
叶羡云瞧着他的脸色,担忧道:“好点了吗?”
钟侓:“没事了。”
叶羡云驾轻就熟地拿出一个漂亮的盆子,看他做甜点非常赏心悦目,是一种享受。
一道铃声突然打断了这种享受,叶羡云用保鲜膜盖上面团,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心蹙紧。
钟侓也看了一眼,备注是“舅”,叶母的两家亲戚。
“你妈还在跟你要钱?”
叶羡云点了点头,擦了手,接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