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很遥远吧?都这么四舍五入法的乱来?
杨丛听到宴好那个问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确定一遍后就是满脸卧槽:“你被人说成小走狗,都他妈不生气?”
宴好继续剪手指甲:“我又不是。”
杨丛表情深思:“我记得你比我还小心眼。”
宴好:“可能是学习压力大吧。”
杨丛:“学习压力大,还能转性?”
宴好:“一切皆有可能。”
杨丛:“……”
“丛丛,这件事翻篇了行不?”宴好少有的露出示弱的一面,“班长给我补课很有效率,我高考全指着他了。”
杨丛够到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放怀里,把一撮烟灰弹进去:“你爸妈两家大公司等着你继承,家产几辈子都花不完,你这突如其来的拼劲让我挺害怕的。”
宴好打哈欠:“夏水也怕,你可以跟她抱团。”
说着就快速剪完剩下的指甲起身:“我去睡了,明早回去的时候不叫你。”
杨丛喊他,正经道:“小好,咱1班那牛逼班长我看不透,他太成熟太深沉了,压根就不像十九岁,我们不论是成长环境,还是心智,都跟他有很大的差异。”
“补课就补着,你想搞好成绩就搞,反正吧,”
他咬着烟,声音模糊,“不管是什么时候,出了什么事,哥们永远站在你这边,有事劳烦第一个想到我。”
宴好举起一只手,对着他摆了摆。
“对了,“宴好回头,“你还欠我几千块钱。”
杨丛差点被一口烟呛到:“妈的,老子都被自己感动到了,你能不能别这么煞风景?”
宴好闲闲道:“亲兄弟明算账。”
“还你还你还你。”杨丛抄起新买的游戏手柄丢给他,“这个揣背包里,明早走的时候带上。”
宴好走到门口时一停,不着四六地说了声:“丛丛,我觉得夏水挺适合你的。”
杨丛吓得直接从床上蹦起来,脸上还没好全的伤口都颤了颤:“刚才煞风景,现在说鬼故事,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宴好一笑:“你不是要通宵看?”
杨丛:“……”
.
期末成绩出来那天,江暮行在宴好的公寓里,刚给他出了几道题让他做。
老班就把成绩单发过来了。
江暮行的视线顺着单子上的排名往下扫,停在一处,下一刻就突然站起来,阔步进了卫生间。
宴好正在解算,听到动静思绪就断掉了,他立即放下笔,捞到江暮行的书包,把一侧拖出来的一截线头拽掉。
看很久了,糟心得很,一直没机会下手。
卫生间的门关着,里头没动静。
宴好活动活动手脚,坐到江暮行的位子上,看看他的笔袋,发现自己送的那支笔就在里面,欲要拿出来,手机就响了。
杨丛在电话里咋呼,声音都变了:“群里发成绩单了,你在第二十一个,我操,我喊我爸妈跟我一块看了,我们一家三口全炸了,群里也炸了!”
接着又是一串震惊的我操。
宴好脑子里瞬间一白:“你说我多少?”
“二十一。”
杨丛比自己考到那个成绩还激动,语速狂飙:“正数,全班第二十一名,而且你跟你上面那位就差0.5分,0.5啊,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你差一点就进前二十了,你丫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考试吃的什么灵丹妙药……”
“操他妈!”杨丛下一秒就气愤地骂了几句,“小好,你别上群里看了。”
宴好知道群里会阴阳怪气,觉得他是抄的,私聊的话会更直白,毕竟跨度确实很大,他没想管,这会耳边已经放炮竹了。
对于这次期末,宴好心里是有数的,但是成绩真的出来的时候,他还是会又惊又喜,想扒在阳台喊几嗓子。
宴好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一手拿手机,一手用力揪住额前发丝,呼吸很乱,他忽地想起来什么,停下脚步问:“成绩单是老班发的?”
杨丛说不是。
宴好又问:“那是副班长?”
杨丛古怪道:“好哥,你是不是跳过了一个?”
宴好懵住了,江暮行现在就在他这里,怎么没当面告诉他?
匆匆挂了电话,宴好就跑到卫生间门口,冲里面喊:“班长?”
边喊边拍门,情绪非常高亢。
门在一阵水声后开了,江暮行走出来,鬓角潮湿,面部有些许未擦的水迹,流畅的下颚处滑过一滴水珠,擦着滚动的喉结边缘,埋进了T恤领口。
宴好一下就噤了声。
江暮行抓起微湿的几缕额发往后捋捋:“成绩已经看了?”
“看了。”宴好搓搓发烫的脸,小声问,“班长,你怎么都没跟我说?”
江暮行面色淡然:“老班是在我上厕所的时候给我发的成绩单,我顺手就丢群里了。”
宴好哦了声,杵在原地堵着江暮行:“那个……唔……”
他斟酌着,飞快地看了江暮行一眼,“班长,你知道我的成绩了吧,我这次期末考了二十一名。”
江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