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当初除了胸口的三根让他丧命的羽箭之外,那个叫宁羽的最后三根也射了过来,其中一根穿喉而过。
焦昀望着冰棺里的自己,没忍住落下一滴泪,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田仁奇会在这里了,如果聂小柏没死,那田仁奇在这里也没什么稀奇的了。
可是能在五皇子府的冰窖里存放着自己的身体,他想到那位突然出现的五皇子,那位失了声的状元郎。
焦昀望着冰棺里自己喉间的伤口,突然明白为何他会失了声……
一种想哭却又想笑的情绪蔓延开,可越是如此,他眼底的湿意越是涌上眼底,最后在他四肢百骸蔓延开,让他的心头酥酥.麻麻的,既觉得难过,却又庆幸,聂柏昶还活着,他还活着……
就在焦昀忍不住想伸.出手去碰一碰自己的身体时,他脖颈却是一凉。
焦昀一愣,刚刚因为太过激动以至于没发现冰窖里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出现了第二个人,此时就站在他身后,手里的剑正横梗在他的脖颈上。
焦昀没动,身后也是无声无息的。
他低头,眼底的泪滴落下来,砸在冰棺前的冰层上,溅落成一朵水花,大概是因为焦昀刚刚落下的泪以及周身的难过,让身后的人并未第一时间杀了他。
焦昀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没出息,应该是高兴的事,他此刻几乎不用想就猜到身后的人是谁,可明明近在咫尺,他却没敢动,怕这家伙真的不管不顾杀了他。
焦昀叹息一声,“聂小柏,我就这一个身体了,你要真杀了,我就真的死了。”
几乎是他开口的瞬间,明显感觉到摁在他肩膀上的剑僵了下,随即却是往下又压了压,只是却并未再动弹。
焦昀这时才慢慢转身,他脖颈上的剑随着他的动作依然无声无息横梗在他的脖颈上。
焦昀不知自己该庆幸还是无奈,他甚至能猜到聂柏昶的心思,就算是要杀他,怕是也不想让血玷污了这里,所以,聂柏昶应该是不会在这里对他动手了。
等终于面对身后的人站着,他抬头朝上看去,三步外的人身形一如当年,只是却瘦削的厉害,脸上戴着面具瞧不出面容,可那握着剑的手,就是化成灰他也认识,真的是聂柏昶。
“你看你,把自己搞成这样,我当初让田仁奇告诉你,我会回来的,答应你的事,这些年我何曾食言过?你当初偷亲我两次,我都没生气,你手里的剑要是万一一抖,我可真的就死了……”焦昀的声音又轻又柔,可听在聂柏昶耳边却像是重重的闷击,瞧在脑袋里,让他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对方跟他的感觉很熟悉,可面前这张脸的确是陌生的。
可对方的话却又让他的手因为某种可能性止不住颤.抖起来,他偷亲过昀哥两次,一次对方不知,另外一次对方却是他故意的,而两次只有他和昀哥两人,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而面前这个聿世子却知晓,除非……
除非……
他面具下的嘴唇哆嗦一下,甚至不敢细想,他怕,怕极了这是一场美梦。
自从那天在珍品阁外见到这个聿世子,他回到冰窖待了许久,之后病了的这几天,他日日都梦到过去的事,梦到小时候,昀哥拿着吃的哄他骗他吃下去,明明是对方亏了,却说他亏了。
今个儿再次醒来时,他又梦到了昀哥,他朝着他笑着挥手,可随即就是六根箭射过去,他眼瞧着他浑身都被血浸染,血淋淋的,让他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所以即使病着昏昏沉沉的,他又来了,他想亲眼瞧瞧,瞧瞧“他”还在,他才能安心。
可面前这人在说什么,他喊他那个熟稔只有那人才会喊的名字,他张嘴想说什么,却依然无声无息的,发不出任何声响。
焦昀看他这样,终于没忍住落下泪,抬起手,摘下了对方脸上的面具。
对方依然没任何动作。
可随着面具摘下,焦昀望着记忆里的那张脸,对他而言不过才过了一年,可当年他记忆里的少年此刻已经长成了足以顶天立地的模样,只是却瘦弱得很,漆黑黑的眼底此刻望着他,无声无息的,只是捏着剑的手却一点点收紧。
焦昀朝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握住他另外一只,放在他自己的胸前,“你听到了吗?会跳动的,我是活的,我借尸还魂,其实也不对,也许你不信,可我真的回来了……”焦昀最后咬咬牙,突然一个闪身,钻进了空间。
与此同时,聂柏昶猛地睁大了眼,终于慌了,猛地虚空抓了几下,却什么也没抓到,他张张嘴,想喊人,却只能发出无声痛苦而又慌乱的啊,就在这时,明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再次出现,同时握住他无所依的手,紧紧攥着,再也不想松开。
聂柏昶死死攥着失而复得的人,面前难以置信的一幕让他终于意识到什么,原本死寂黯淡的瞳仁像是重新注入光彩,手里的剑嘭的一声落地,猛地把人给攥进怀里,生怕下一刻他会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