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秦砚被眼睫遮挡的双眸,和对方为他包扎伤口时的专注神情。
有比伤口更滚烫的温度从秦砚的指尖传来,所幸疼痛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僵硬的动作没有引起秦砚的怀疑。
虽然之前不想被秦砚发现他的出丑,可这一刻,他又想伤口再大一些,让秦砚关心他的时间再久一些。
然而好像只有一瞬间,秦砚就收回了手,对他道:“好了。”
傅岳庭回神,看到已经被包扎好的食指:“谢谢。”
“以后要小心。”秦砚看着他,“否则伤口感染,你打算怎么办。”
对上这道视线,傅岳庭摩挲着伤口,低头说:“我知道了。”
眼看气氛有点沉默,韩峰打圆场说:“哎呀做菜切到手,常有的事嘛,岳庭也就是没注意而已。”
常有的事?
傅岳庭心中微动,又抬眸看向秦砚:“对,我已经习惯了。”
管家站在一旁,眼皮跳了跳。
秦砚说:“习惯不代表就是对的,你常切到手,更应该注意。”
“是啊,确实要多注意。”韩峰又说,“其实秦砚也是过意不去,今天你为了给我们做菜吃才伤到了手,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傅岳庭摩挲的动作忽然停住。
秦砚看了韩峰一眼。
他刚才倒没有想过这一点,不过韩峰说得也对,傅岳庭怎么说也是为了这道菜受的伤,就顺势说:“今天的菜很好吃。”
听到这句话,分明是对这一下午成果的肯定,傅岳庭眼底却微沉。
原来刚才只是因为过意不去。
秦砚说完又看向傅岳庭:“最近伤口最好不要碰水。”
傅岳庭只能回:“好。”
两人再聊几句,秦砚就转身上了楼。
他要预防傅岳庭突然打开游戏,所以回卧室后先去洗漱,不过和昨天一样,傅岳庭今晚好像意外的也没有玩游戏的兴致。
接连两天失眠,秦砚刚刚有所好转的偏头疼,在浅眠三小时就醒来后,终于复发了一次。
好在韩峰给他收拾的行李箱里带来了他常吃的药。
他吃了药靠坐在沙发上缓解十几分钟,再睁眼,天色也微微亮了。
秦砚拉开窗帘,看着窗外花园里已经开始剪枝的工作人员,抬手按了按仍然时不时抽疼的额角。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从前一段时间的正常睡眠再回到失眠的日子,他竟然已经有些不太习惯。
但是没办法,他的睡眠质量,是建立在傅岳庭规律打开游戏的前提下,一旦傅岳庭玩腻了这款游戏,他就只能继续失眠下去。不过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他至少不必再担心随时陷入昏迷。
秦砚看了一眼时间,换了衣服下楼慢跑一周,回来时众人都已经起床,再冲了澡下楼吃饭的时候,他和傅岳庭约了看房的时间。
这件事傅岳庭昨晚已经安排妥当,就在早上九点见面。
因为是傅岳庭亲自交代,负责人提前十五分钟就到了。
到了新房,秦砚才知道傅岳庭之前没有夸大其词,他指的附近,就真的是在附近。
两栋别墅之间距离非常接近,随时都可以串门。
不过这点秦砚也没有太在意,他和傅岳庭进门之后在负责人的带领下把整套房走过一遍,就直接拍板:“签合同吧。”
负责人把昨晚连夜拟好的特殊合同递给秦砚:“您收好,我明天再来取。”
过程简单又迅速。
之后秦砚和傅岳庭在门前分手,时间也只过去了两个小时。
——
到了公司,宋景明推门进来的时候,秦砚还在翻看合同。
听说他已经把房子拿下,宋景明兴奋地说:“这是大喜事啊!周末有空吗,庆祝一下?”
秦砚说:“不了,周末我有约。”
“有约了?”宋景明下意识好奇,“约了谁?”
秦砚说:“傅岳庭。”
宋景明:“……?”
傅岳庭。
怎么又是傅岳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