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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已经直起身,走到一旁沙发前坐下。
傅岳庭追着他背影,混沌困意也渐渐淹没上来。
秦砚再抬眸,看到傅岳庭闭起双眼,才拿出手机,继续查看邮件。
——
在药物安眠作用下,傅岳庭很快睡熟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在窗外“噔”一声敲击动静里缓缓醒来。
等他睁开双眼,房间里已经没了秦砚身影。
头顶水晶大灯也关了,只剩暖色夜灯照亮着,营造出最适合休息氛围。
落地窗前,窗帘拉起三分之二,只有角落留出一条空位,足以让人观察窗外天色。
天气还阴沉着,暴雨下得不再那么急,但也汇成道道雨帘,在窗上留下一线又一线痕迹。
一只湿了一半麻雀站在窗下,突然用鸟喙啄了一下玻璃。
“噔”
刚才声音就是它制造出来。
傅岳庭张手搭在额前,闭眼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之后转脸看了看时间,才发现他这一觉睡了足足三个小时。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
应该是及时吃过药原因,早上还昏沉脑海现在清明许多,他掀了被子起身,也再没有晕眩感觉。
看不到秦砚身影,傅岳庭去换了衣服,简单洗漱后就去了楼下。
秦砚果然就在楼下堂屋。
他还听到吴妈笑声:“那时候少爷还小呢!”
傅岳庭脚步一顿,忽然有种不妙预感淋头。
他紧接着加快速度下楼,大步流星走向声音传来方向。
吴妈站在他对面,先打招呼:“少爷醒了!”
背对着他秦砚才转过身。
他看到秦砚脸上还带着浅浅笑意,视线再往下,看到秦砚手里翻开相册,刚刚痊愈晕眩又席卷而来。
他僵在原地,做最后挣扎:“你,在看什么?”
秦砚和吴妈对视一眼。
吴妈爽朗笑道:“都是以前老照片了,天气阴我拿出来擦擦,怕上潮,正好秦先生出来,一起看看。”说完才“哟”了一声,“少爷您不会介意吧?”
按理说都是朋友,还住在一间房里,她下意识就觉得傅岳庭应该不会介意,但毕竟这是傅岳庭**,她总该问一句。
但当着面被这样问,傅岳庭表情也僵硬:“不介意。”
然后看向秦砚,试图在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惜什么也没看出来。
秦砚低头又看了一眼相册里照片。
照片里是穿着一身小西装傅岳庭,因为是抓拍,他好像刚刚发现镜头,年纪还这样小,锋利眼神就有现在雏形。
可看着这张照片,秦砚迟迟没有翻页。
分明他和傅岳庭不可能见过面,可傅岳庭小时候照片,怎么也让他感觉熟悉?
傅岳庭不敢让他再看,匆匆上前一步,转移话题:“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吴妈一拍脑袋:“瞧我,把正事给忘了!这么晚了,你们吃了饭再走吧,我这就去跟老头子说。”
说完看向秦砚,“秦先生,这相册你还看吗?”
知道她还要收拾,秦砚把相册递还给她:“不用了,谢谢。”
傅岳庭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吴妈于是合起相册,转身去了厨房。
秦砚看着傅岳庭走过来,问他:“好些了吗?”
傅岳庭说:“已经好多了。”
秦砚再看了看房檐外雨,倏地想到他上午话,又问:“出去走走?”
傅岳庭一怔。
秦砚说:“你如果还不舒服,就算——”
“好!”
话被打断,秦砚看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只从门口散桶里拿起一把伞:“走吧。”
虽然雨还没停,可小镇里仍然处处都涌动着清新空气。
不过天色还阴沉,雨势将有歇意思,看得也并不远。
出门后,看到镇上已经有了不少车来往,秦砚提醒傅岳庭一句:“小心。”
“好。”
——
两人并肩走在伞下,很快融入伞海里。
散步良久,走到有些偏僻地方,秦砚看了看时间,才说:“该回去了。”
傅岳庭尽管还有兴致,也还是说:“好。”
只是在斑马线路上,他们和一个脚步匆忙男人路过。
对方伞不小心划过秦砚身前,勾起他领口,带起了一片水珠。
男人吓了一跳,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
秦砚看到他怀里女儿,淡声道:“没关系。”
男人还是手忙脚乱帮他擦了擦领口水,才道着歉走开。
傅岳庭皱着眉,和秦砚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忽然目光一凝。
秦砚脖子上细链不见了。
他回头看过一眼,才看到原本挂在项链上白金质地戒指浸在水色里,旁边就是下水道,稍有不慎就会滑落进去。
那是秦砚母亲唯一遗物。
还是绿灯。
傅岳庭下意识道:“等等。”
话落冒着雨转身过去。
秦砚还没反应过来,见他突然回过神大步走回去,刚要随他转身,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