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看着傅岳庭。
傅岳庭立刻松了手。
他退后一步,习惯性脱口而出:“抱歉……”
所幸及时进来医生打破了气氛。
看到秦砚已经醒过来,医生上前两步,把病情说明一遍,问道:“秦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秦砚转眸看向他:“好多了。”
即便没有动作,后脑还是有阵阵钝痛传来,但比起昏迷之前已经好了许多,脑海晕眩感觉也有所缓解。
傅岳庭已经退到一旁,不发一言看着两人对话,再看着医生为秦砚检查完毕,才问:“有好转吗?”
“是。”医生笑道,“伤口愈合情况很好,不过考虑到病人刚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因素,我建议再住院观察一晚。”
傅岳庭看向秦砚。
秦砚道:“好。”
医生点了点头,又转身看向傅岳庭:“还有傅先生伤口,也需要换药了。”
刚才因为角度问题没看见,听到医生话,秦砚这才注意到,傅岳庭整条左臂包了一半,只有手腕和手掌还没被绷带缠绕,却也有已经结痂细碎疤痕。
傅岳庭只不甚在意地微一颔首,继续问:“他伤,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注意?”
“秦先生身上伤一共有五处,不仅是后脑,身上三处擦伤,和脚骨扭伤也需要好好休养,就算是出院以后,最好是尽量卧床静养。”医生在整个下午里也明白了傅岳庭始终重视秦砚超过自己态度,没觉得意外。
回完之后,他想了想,又说:“对了,要避免碰水。”
闻言,秦砚微蹙眉:“需要几天?”
“看愈合情况吧。”继而想到是夏天,医生说,“洗澡话,能忍就忍一忍,不能忍,最好是请家属帮忙擦一擦。”
说这句话时候,医生看向傅岳庭,“其实也不麻烦,避开伤口就是了。”
傅岳庭心里狂跳,面不改色:“好。”
医生再对秦砚说:“有哪里不舒服,随时告诉我。”
秦砚说:“谢谢。”
医生于是和傅岳庭点头示意,转身离开了病房。
傅岳庭也转过身:“我给你倒杯水。”
秦砚问:“你手怎么了?”
傅岳庭说:“只是破了皮,他们大惊小怪而已。”
用倒水功夫整理好情绪,他重新回到床边。
秦砚正要起身,可刚有动作,眼前就有些发昏。
“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不要乱动。”傅岳庭忙按在他胸前,话落把床头调高,小心把水杯送到秦砚面前,喂他喝下几口。
这场景十分熟悉。
傅岳庭低声说:“你照顾了我那么多次,这次终于轮到我照顾你了。”
听到这句话,秦砚微顿。
从小到大,他都不擅长被人照顾。
父母记忆早已没了,被韩峰领养后,他即便生病也不会说出口,再长大一些,他更很少生病,哪怕病了,为了公司继续发展,他也会带病上班,最好当作没有病过。
生病是一个人事。
他不习惯被别人插手自己生活。
至于被照顾。
这还是第一次。
秦砚很快抬手拍了拍傅岳庭手背。
傅岳庭会意,收回水杯,放在一旁床头柜上。
秦砚问他:“你病好些了吗?”
“早就好了。”傅岳庭说,“你看我像发烧样子吗?”
他没有把实话告诉秦砚。
上午睡过一觉后,他确好转很多,但出门一趟,在雨水里滚过一圈,带着紧绷心情来到医院,等到终于听到秦砚没有大碍消息,他坐在床边,整个身体都变得沉重许多。
刚才实在没能坚持住,才堪堪昏睡了半个多小时。
但他了解秦砚性格。
如果知道他还在病中,秦砚一定不允许他继续留在这里。
秦砚确没看出他隐瞒,转而问:“辛曼知道这里事吗?”
“她下午打了电话过来,我只说你这里还有事要处理,之后跟宋总说明了情况,让他去处理。”傅岳庭简单说完,才告诉他,“今晚你在这里忍一夜,我们明早出发回去。到时候宋总会在医院等你。”
“好。”他做得都很稳妥,秦砚无可挑剔。
安静片刻后。
傅岳庭又说:“你应该饿了吧,我订了晚餐上来,很快就到。”
“好。”秦砚在床上缓解一会儿,抬手掀了被子,打算下床去洗漱,却发现身上已经换成了医院病服。
傅岳庭注意到秦砚视线,沉声解释:“护士帮你换了衣服。”
趁他处理伤口时候。
见秦砚要继续起身,他忙走过去:“小心。”
料到会有这样场景,他早在病房里准备了轮椅。
他想更贴近秦砚,却更希望秦砚没有闪失。
“不要站起来了。”到了卫生间,他直接帮秦砚冲洗好用具,端着盆在秦砚面前,谨慎对待秦砚每一个动作。
秦砚手里被他塞进牙刷,有些无奈:“我只是扭伤了脚,不是摔断了腿。”
“那也不能冒险。”傅岳庭丝毫没有让步意思。
见状,秦砚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