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庭?
这就岳庭了??
宋景明暗自掐住大腿,试图冷静旁观。
秦砚没有注意到他异常,只对傅岳庭继续说:“——你伤还没好,忙了这么久,如果累了,可以不用管我,也去休息吧。”
“我没事。今天什么也没做,怎么会累。”傅岳庭也已经把轮椅从角落推出来,闻言回了一句,转而走向床边。
秦砚看了看他脸色。
昨晚好好睡过一夜,傅岳庭高烧退了大半,早晨又在上飞机之前吃过退烧药,到现在除了稍微有些混沌,其实病得不算很重。加上他不想让秦砚担心,从来没表现过什么,连眼神尤其诡异专注宋景明都看不出端倪。
秦砚见他不像是逞强,才抬手掀开被子,顺着他力道下床,坐在轮椅上。
“走吧。”
傅岳庭推着秦砚走到门边。
宋景明来不及收敛,一双充满求知欲眼睛几乎钉在两人身上,首先造成秦砚疑心。
“你在看什么?”
“啊?”宋景明猛然回神,就地瞎编,“看你脸上有没有伤。原来没有啊,哈哈……”
说完不等秦砚再问,他扯着干笑嘴角,赶紧转过身走向门外,没再给两人怀疑他机会。
他一路走到两人身前,到了楼下分手,又站在门廊下看着他们渐行渐远,才皱着眉头,满腹心事地离开。
——
今天是最近难得晴天。
因为接连暴雨天气,温度还没上升,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很舒服。
秦砚被傅岳庭推着在楼下转了几圈,之后在长椅上歇了一会儿,将近五点才回到病房。
他们各自都有公事要处理,分别在内间外间通过电话,又到了晚上。
吃过饭后,傅岳庭去洗了澡。
他换了衣服回到病房,正要扶轮椅上秦砚上床,刚弯下腰,就看见秦砚微微歪到一侧领口下淡淡血迹。
“你流血了!”傅岳庭手指一紧,起身想去按铃。
秦砚按住他动作:“伤口没事。”
“那怎么会流血?”傅岳庭不信,以为这只是秦砚托词,下意识并指挑起衣料,探进拇指擦了一下。
血迹是干。
但包扎地方确干干净净。
傅岳庭皱了皱眉。
秦砚反手轻挥开他手,解释说:“是之前留下。”
他住院后,医生帮他处理了伤口,所以伤口周边都很干净,之后护士好心帮他换了病服,可医院并没有为病人洗澡服务。
伤口不能碰水,他肩膀有伤,也不能有大幅度动作,当然不方便去清理身上这些血污。
傅岳庭也立刻意识到这一点。
随即想起了医生嘱咐。
‘洗澡时候,避开伤口擦一擦。’
想到这,他又看了秦砚领口一眼,却错觉目光被狠狠烫过,不由移开了视线。
“我帮你洗澡吧。”说话时,他还保持着弯腰动作,只是浑身已经僵硬,也不敢和秦砚对视,就对着空气低低沉声说完,连嗓音都找不回原本气场。
秦砚说:“那太麻烦你了,还是——”
“算了”两个字还没出口。
“不麻烦。”傅岳庭倏地回过脸看向他,“你照顾我这么多次,总要让我有机会回报。”
秦砚微微沉默。
傅岳庭指照顾,其实都是在喝醉后举手之劳。
见他不同意,傅岳庭直起身:“还是你嫌我会做不好?”
秦砚说:“怎么会。”
“那你就是同意了?”
秦砚无奈。
傅岳庭已经这样说,他又怎么好拒绝。
“……对。”
傅岳庭抿唇微翘,抬脚走到秦砚身后,推着他去了浴室。
只是,好不容易让秦砚答应洗澡,但接下来要做事,才更让傅岳庭觉得不容易。
秦砚虽然肩颈受伤,但是脱衣服这样简单动作还可以做到。
不过,需要傅岳庭辅助。
傅岳庭起先想要帮秦砚洗澡,绝对出于希望秦砚能更舒服一些,或许还有一些私心,可是不多。
然而随着秦砚一粒一粒解开纽扣,一步一步露出胸膛,露出覆着薄薄一层肌肉平坦腰腹——
初心很难不改。
傅岳庭勉力拔开视线,帮秦砚脱下上衣,转身去放水。
套间一切都消过毒,但考虑到秦砚身体状况不适合泡澡,他还是拿了一个盆,接了热水回来。
坐下后,傅岳庭把用力到僵酸手轻轻搭在秦砚手臂,作为着力点,从上到下,小心绕开伤口,擦着每一处肌肤。
指腹下温热触感无时不在勾动着傅岳庭乱动心。
他假装镇定,目不斜视。
眼神焦点跟着手,手握着毛巾,可是这毛巾,正在秦砚身上擦拭——
眼神很难不飘。
“力度还好吗,会不会疼?”傅岳庭试图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秦砚说:“不会,很好。”
傅岳庭余光看到他说话时震颤喉结,再往下是沾了一层水光胸口,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傅岳庭眼睛萌生了自己想法,握着毛巾手也渐渐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