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傅岳庭邀请,秦砚答案依旧不变。
“不用了。”
傅岳庭握着被子手不由收紧。
秦砚态度这样强硬,他难免想到了刚才对话。
难道真会有另一个人去帮秦砚?
然而倏地,他看见秦砚狠狠蹙眉,从怀里拿出药瓶倒出两粒扔进嘴里,又从桌上拿起水杯顺服下去。
“头疼又发作了?”
秦砚闭眼缓解一秒,才道:“这些不需要你来操心,养好你自己伤就够了。”
话落转身要走,却被身后突然抓来力道紧紧攥住。
“那你究竟要忍到什么时候!”傅岳庭下颚冷硬,沉声问,“你一定要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吗?你吃药次数越来越多,是药效对你来说作用越来越小了,是吗。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免疫这些药,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秦砚背影仍然显得从容,却一直没有开口。
傅岳庭继续说:“秦砚,睡一觉吧?”
片刻后,秦砚只道:“松手。”
傅岳庭嗓音微紧:“我不松。”
不等秦砚再说话,他又说,“既然你不肯接受目前唯一有效治疗,那我也出院。”
说着,抬手按了铃。
听到动静,秦砚回身看他,微蹙着眉:“你胡闹什么?”
傅岳庭回望着他:“我是在向你学习。”
分明刚吃过药,秦砚直觉偏头疼还没彻底消退:“你不要强词夺理。”
傅岳庭说:“我没有强词夺理,这是实事求是。”
秦砚说:“你先松手。”
傅岳庭说:“我不松。”
秦砚:“……”
傅岳庭趁他不备,手上用力把人拉了过来。。
秦砚猝不及防,倒在病床上,撞向傅岳庭,他只来得及撑起手臂,曲肘抵在傅岳庭肩测,避免碰到对方身上伤口,语气生不起怒气,仅仅带着三分竟然已经习惯无奈:“你乱动什么?”
傅岳庭躺在他身下,感受着温热气息喷洒在脸侧,顿时僵直得笔挺,干巴巴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秦砚说:“那你还不松手?”
傅岳庭目光偏移,低声说:“来都来了,不睡会儿再走吗?”
秦砚:“……傅岳庭,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傅岳庭抿唇不语。
握住他手自然也没有放松意思。
这时,门外传来匆匆脚步声。
“傅总——”
只说两个字,医生话就尽数吞了回去。
看到床上两人肢体纠缠暧昧画面,他脸上对病人病情关切全然化为嘴角处冷漠微微抽搐。
“抱歉,打扰了。”
该死,就知道这两位每次住院都不会那么简单。
这次竟然骗狗进来杀?
未免太过分了一点!
医生默默地走到床边把呼叫铃关上,正要离开,就听到床上传来一声。
“你先等等。”
傅岳庭说话时只看着秦砚,话落问他,“出院吗?”
听到这,医生愣了愣:“傅总,您今天才住院第二天,不能出院啊。”
傅岳庭看他一眼。
漆黑无波眼神让医生下意识住了嘴。
傅岳庭转回秦砚,貌似无意地摸了摸还没完全结痂唇角,用尽了表演功底,吸一口凉气:“不知道在家里养伤,会不会留疤。”
秦砚:“……”
傅岳庭试图趁胜追击,抬手按在他腰背:“如果不出院,那睡一觉吧?”
医生脑子里一根弦“啪”地断了。
他听到了什么?
他会被傅总灭口吗?
看出眼前两人之间根本不需要第三者插足,他怀揣着忐忑,一步一步,倒退着出了病房。
直到房门再关上。
门内两个人果然都没发现房间里少了一个人。
秦砚刚有动作,傅岳庭借伤发挥:“手!”
然后趁秦砚停顿瞬间,掀起被子盖在秦砚身上。
秦砚实在无路可退,只好顺着他力道躺下。
狭窄病床上躺着两个成年男人,显得有些拥挤。
尽管已经近到足以感受到呼吸,傅岳庭说出建议听起来还很理智:“这个距离有用吗,需要我再靠近一点吗?”
“不需要。”秦砚左臂在躺下时就被他枕住,动弹不得。
傅岳庭于是停在原地:“好。”
目前局面,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秦砚就近看着傅岳庭脸,忽然也莫名有些不自在。
他移开视线,闭眼道:“睡吧。”
闻言,傅岳庭紧绷脊梁终于放松:“好。”
没过多久。
秦砚听到耳边传来节奏绵长呼吸声。
他再睁眼。
傅岳庭已经睡着了。
秦砚看他良久,才轻声说了一句:“不是说要帮我改善睡眠吗。”
似乎真在睡梦中听到了这句话,傅岳庭眼睑微动,抿唇又凑过来。
秦砚顿了顿,很快被他紧紧拥抱住。
枕在臂弯侧脸也磨蹭着拱到颈侧,之后跟着潜意识找了个舒服角度,继续睡了。
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