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担心。
之后和傅岳庭再聊一会儿,他有了点疲态,就按铃让医生进来推他离开了病房。
他走后,傅岳庭看向秦砚。
秦砚正要转身,手腕又被拉住。
傅岳庭问:“你要去哪儿?”
秦砚说:“卫生间。”
傅岳庭才犹豫着松手,但追加一句:“那你早去早回。”
秦砚没去理会这句明显多余的废话,抬脚继续往前。
最多两分钟后,他洗了手从卫生间出来。
刚打开房门,迎面就对上傅岳庭放大的脸。
此情此景,多少有点吓人。
秦砚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才反应过来:“站在这做什么,回去躺着。”
傅岳庭说:“我在等你。”
秦砚说:“找我有事?”
傅岳庭说:“你不要明知故问。”
秦砚稍停片刻,转而说:“我要下楼一趟。”
傅岳庭唇边已经勾起压抑不住的弧度:“可以,我陪你一起。”
秦砚说:“我一个人就够了。”
傅岳庭说:“你不想和我谈谈吗?”
秦砚说:“不想。”
傅岳庭说:“可是我想和你谈一谈。就谈谈刚才发生的事。”
秦砚说:“下次吧。”
傅岳庭拦住他的动作,勉力想控制脸上的笑意,但效果甚微:“下一次是什么时候,等你从楼下回来?”
秦砚没有接受他的邀约:“不是。”
“那就是遥遥无期了?你不能这么一走了之。”傅岳庭的态度变成理直气壮的强硬,他开门见山,“就现在,谈谈吧,你不让我和祖父坦白,为什么?”
傅岳庭没有让开的意思,秦砚也不打算和一个病人在卫生间门前拉拉扯扯,只好回道:“我不想让你因为一时冲动做出后悔的事。”
“所以。”傅岳庭靠近一步,“你很关心我?”
秦砚略作补充:“是出于朋友的关心。”
傅岳庭唇边的笑意迫不及待融进嗓音:“我不信。”
不等秦砚开口,他再贴近一步,近到足以感受到秦砚的呼吸,他才说,“承认吧,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是吗?”
秦砚就近看到他眼底几乎喷薄而出的浓郁情感,反驳分明滑到舌尖,却慢慢退了回去。
见状,傅岳庭的心跳立刻乱成一团,仿佛穿透一切屏障,在耳边擂鼓似的响。
“秦砚……”
前所未有的紧张压僵了他的脊梁。
他屏息问:“现在,你还想听我的建议吗?”
秦砚停顿良久,才说:“什么建议?”
傅岳庭眸子里霎时糅进璀璨的光亮!
他缓缓抬起双手,轻声道:“你先闭上眼睛。”
秦砚的目光在傅岳庭脸上短暂的定格一秒,才依言阖起双眼。
紧接着。
他感觉到一双炽热的手掌小心而轻柔地贴在脸侧。
在这场刻意制造的黑暗里,身前体温靠近的轨迹也变得尤其明显。
傅岳庭没有说话。
他用一个吻代替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