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出去了。

夜幕下，西格菲尔向着山下走去，走着走着他脚步一顿片刻之后他又倒了回来，然后侧过头去看向在他面前不远处那轻轻左右摇晃着的白白的尾巴尖儿。

唐季涂整个人都藏到了山涧里面，外面根本看不见，只是它的尾巴尖儿却从那缝隙里面露了出来，这会儿因为太过紧张还一左一右地摆动着。

“你给我出来。”西格菲尔一把拽住唐季涂的尾巴尖。

察觉到自己尾巴尖上的触感，唐季涂整个都僵住，它慢慢地抬起头来回头看去，见到抓住了它尾巴尖的西格菲尔，它本能的便站起来，又准备逃跑。

西格菲尔太小，他的力气远远比不上一头巨龙，唐季涂移动尾巴也跟着动起来后，他立刻就被甩了出去。

“你这混蛋。”被甩飞，西格菲尔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绕了出来，堵在了唐季涂的前面。

“你在跑试一试。”抓人已经抓的有些火大的西格菲尔浮在空中，瞪着眼睛看着试图逃跑的大胖龙。

被堵住去路，唐季涂眼睛开始左右飘动，就在西格菲尔还准备再开口时它立刻就向着旁边跑去。

唐季涂逃跑，西格菲尔立刻追上，他再次堵在了唐季涂的面前。

西格菲尔堵在面前，唐季涂就向着另外一个方向逃，唐季涂逃，西格菲尔便立刻又堵住它，两人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之后，唐季涂这才夹住自己的尾巴，躲回了刚刚的那个山涧里。

不是它怂，而是现在的西格菲尔实在太可怕了，这样可怕的西格菲尔，它就只在西格菲尔见到法莱克时见过，他整个人就好像是疯了的野狗要扑上去咬人似的。

“不跑了？”西格菲尔咬牙切齿。

躲在山涧里的唐季涂想往后面退，只不过后面是山崖，已经没地方可退，唐季涂张望了一会儿之后拉过了翅膀，直接把自己藏在了翅膀后面。

见唐季涂怂成一个大白包子，西格菲尔又气又有些好笑，它以为它躲在自己的翅膀后面，他就看不见它了吗？

“你要是敢再跑，信不信我打断你的尾巴。”已经不想和唐季涂玩捉迷藏的游戏的西格菲尔恶狠狠凶巴巴的威胁道。

听了这话，唐季涂立刻把自己还留在外面的尾巴缩到了山涧里，也藏在了翅膀下面，才不要给打。

“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西格菲尔凶巴巴。

如果是平常唐季涂，这会儿肯定已经也凶巴巴的凶回去了，不过这一次它做了坏事，做了会心虚的事情，所以它只是缩成一团不敢凶巴巴。

“说不说？”西格菲尔把手中的长_枪往前递了递，一副唐季涂不说他就要用枪戳它的架势。

见到那冒着寒光的枪头，整只都躲在了自己翅膀后面的唐季涂又往后面挤了挤，硬是把自己往后挪了些。

“我最后再问一遍，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我……不记得了。”

听到唐季涂这几个字，西格菲尔顿时火上心头，“你是笨蛋吗？”

他知不知道他为了它像个傻瓜似的折腾了三百年？

如今的他光是想一想以前他做过的那些事情，他都觉得面红耳赤，他一直以为他追着龙族杀是为了报仇，结果却只是他一厢情愿，只是个笑话。

“……就是不记得了嘛。”唐季涂有些委屈，它又不是故意的。

“你……”见唐季涂还委屈上了，西格菲尔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紧握手中长_枪，举起又放下，举起又放下，虽然确实气得已经快疯了，不过长_枪到底还是没能舍得戳到唐季涂身上。

这长_枪是他为了猎杀龙族，花了很大的心思专门制作的，是普通的武器不能比拟的锋利，更加容易刺破龙族的皮肤。

躲在翅膀后面，把自己团成一团，只留着半只眼睛在外面的唐季涂见西格菲尔没有动手，胆子大了些，“我就还记得我好像是一条鱼……”

之前它见到龙之境旁边的那个大湖泊的时候，它还觉得奇怪，因为它明明就是一条龙，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一条鱼？

后来西格菲尔他们说起当年的事情，它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了一些，记忆中也有了在深海当中生活的记忆，不过再多的却依旧模糊。

“不过我有记得，我好像要出去找一个人，跟他说我原来是一条龙不是一条鱼。”唐季涂越说越小声，因为西格菲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它不知道以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啦，不过它记忆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之后，他确实还记得它曾经想要出去找人，然后告诉他它原来是一条龙不是一条鱼来着。

它还记得它那时候还挺开心的，因为它是龙的话就可以不用只生活在水里，它也可以到岸上来了。

唐季涂一边说一边努力地回忆自己刚刚想起的东西，想起之前那件事情，它心中便弥漫出一阵遗憾，因为它只能生活在水中不能上岸的遗憾。

它的记忆不知道是因为西格菲尔他们的对话，还是因为真的记起来了，逐渐变得清晰，原本它记得并不清楚的它要找的那个人的脸和西格菲尔的脸重叠起来，然后变成了同一个人。

“还有呢？”西格菲尔许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