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温屿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仿佛在极寒的雪山里长途跋涉,又仿佛置身在零下的冰窖里,室内温度控制在22度,里里外外铺上了厚实暖和的毛绒毯子,他的身体是热的,双脚却冻得没什么知觉了。

醒来时,窗外暖阳初升,喉咙疼痛难痒,他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团,咳了将近一分钟,咳嗽声才渐渐转弱。

安静过后,他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

这栋房子的隔音一般,现在是八点钟,早在一个小时前,江执就起来了,听李婶说,温屿不管醒的早晚,都要磨蹭到十点钟才能起床。江执陪温糯玩了会,温糯要上早教课,他一直记挂着温屿没有吃早饭,想着来看看温屿有没有醒,还没靠近房门就听到了里面的咳嗽声。

“进来。”温屿说完又咳了两声。

江执开门后没看到温屿的身影,床上拱起一座小山包,温屿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不时有难受的喘息声隔着被子飘出来。

“温先生,您没事吧?”江执快速走到床边,因为心急,也没事先过问温屿意见,直接掀开了被子一角。

温屿正好侧身对着他这面,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了温屿,温屿冷白的皮肤泛起不正常的绯红,桃花眼里沁出泪水,将那双淡色的琥珀瞳洗得湿漉漉的,聚满的泪水沿着鼻梁滑落,重新汇聚在薄红的鼻尖上,扑面而来的脆弱感穿透了江执的心脏,他不是没看过温屿哭,只是这副样子的温屿与之前那一晚不同,激起了他强烈的保护欲。

“温先生,您感冒了吗?”江执在床边蹲下,左手抓着被角,发痒的右手垂在身侧,他很想抹去温屿的眼泪,但没有温屿的允许,他不敢。

肺部像是被挤压了一遍,呼吸到新鲜空气,温屿喘息了会,说话时仍带有咳嗽声:“你叫我什么?”

气息虚弱,质问都没有一点威慑力。

“哥哥。”江执乖乖道歉,“我喊错了。”

温屿囫囵抹去脸上的泪水,这一页算是翻过了:“你去找李婶拿点感冒药,她知道我平时都吃哪种。”

“好。”

……

重生这几天,温屿没生过一次病,他都忘了自己体质有多差。

昨晚在书房看书,他特意开了一点窗户透气,睡意缠身时他就感觉到冷了,却不想挪动一步,温屿才不会跟人说,他是因为懒得起身关窗,导致吹了冷风感冒了。

因为感冒,温屿比平时还要犯懒,甚至是递到他面前的杯子也懒得接,他能依靠自己坐起来都算厉害了,他眼皮懒懒垂着,声音发哑:“不想动,你喂我。”

江执的心弦被无声撩拨了几下,他的听力应该是故障了,不然,他怎么听出了一股撒娇味呢?

江执保持镇定,拿起一片红白色的胶囊送到了温屿的唇边,温屿没有嫌弃胶囊被他的手指碰过,张开嘴唇就含了进去,尽管江执撤离的及时,还是被红润的唇珠碰到了指尖,仗着温屿看不到,他快速咽了下喉咙,将紧张全部吞咽了进去。

从小吃习惯了,温屿并不抗拒吃药,他一共要吃三种药,等到江执将最后一片药片喂进他嘴里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不麻烦吗,一起喂给我不就好了。”温屿的嘴唇被热水浸过,湿润润的。

江执捏紧了杯子,解释道:“我担心药混合在一起,药效会大打折扣。”

他又小声道:“不麻烦的。”

温屿嗤笑:“一片片喂还不是进到了胃里,有什么区别吗?”

药效没那么快,温屿这一笑,连咳了好几声,一边咳一边在想,江执傻得还挺可爱的。

吃完药,两人才都意识到,这药得饭后吃才有用,江执又去楼下端了早餐上来。

温屿依旧懒得动手,他提出的条件里,江执什么都不需要做,但他仗着江执听话不会反抗,让江执喂他吃完了早餐。

被人服侍的周到,肚子被填饱后,温屿贪心不足,还想着多占江执的便宜,他抬起胳膊,拉住江执的袖子,声音还是沙哑:“我没力气,你帮我换衣服吧。”

江执:“……”

江执耳朵发烫,竟然也没拒绝:“您、您想穿哪套衣服?”

温屿指着衣柜:“随你挑。”

‘随你挑’这三个字在江执听来,非常的暧昧。

在他眼里,只有最亲密的关系才能有权利干涉对方的穿着,温屿却轻易就将这样的权利给他了。

他知道温屿没有别的心思,温屿就是犯懒,但大脑不受他控制,止不住的去想不该想的。

温屿的衣服很多,什么风格的都有,江执闭眼随便挑了一套休闲风的服装,温屿平时出席的都是正式场合,西装基本不离身,如果不是跟温屿近距离接触,他这辈子都没机会看到温屿私下的穿搭。

就比如,温屿现在穿着的这身幼稚的小恐龙睡衣,和温糯是一套的亲子装。

江执昨晚看到温屿拿出这身睡衣时就被颠覆了一次世界观,现在再看,已经心如止水了。

温屿没有懒到需要江执将他抱在怀里穿衣服的程度。

江执可以接受抱他穿衣服,他是不能接受的,不然连三岁的温糯都不如了。

虽然这样想,温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