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人凑了上去:“真的,和普通的高脚杯很像啊……”
松田阵平却皱起了眉头,好像不太一样……位置也是。
店员也看了看,却摇了摇头:“不,入江先生的刺青形状和你这个不一样。”
“不是啊……”诸如景光喃喃,“确实,位置也不一样……我当时见到的刺青是在接近肩膀的左臂位置……”
“确定是这个形状、左臂位置吗?”店员看他这样,也不由上了心,“如果是左臂高脚杯的话,我确实只知道这么一个了,至于其他位置的刺青倒是挺多的,不过也都不是你画的形状。”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店员也不掩饰了,他向他们展示了下自己的后颈:“你看,比如我,我脖子后面的蝎子刺青,其实也是高脚杯的变形体,但既不是在左臂,也不是你画的那个形状。你要不去别的地方再问问?”
“谢谢……”诸伏景光犹豫了下,还是追问了一句,“我还是想再问一下,这位入江先生大概是什么时候会再来?”
“啊啊……你还真是……不愧是未来的警察,这么喜欢寻根问底,”店员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虽然我也很想告诉你,但我这里也只是一家摩托车店,哪里会知道客人会什么时候来啊?”
“……这样啊……”诸伏景光垂头,整个人都陷入了低沉。以为有了结果却又在临门一脚时发现一切只是乌龙,一瞬间巨大的落差冲击到了他,让他的思维陷入了死胡同里。
降谷零再次上前一步:“那您知道入江先生的五金店是在哪边吗?”
“我记得好像就在附近吧……”
“太感谢你了!”
五人走出了摩托车店,降谷零为他鼓气道:“打起精神来!Hiro!我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等周末,我跟你一起去五金店!”
“喂喂,为什么就你和诸伏啊,我也要去的啊!”松田阵平挑刺。
“什么?小阵平,你凭什么把我撇掉?”
“喂喂……”伊达航哭笑不得,“一起去吧。”
“谢谢你们……”诸伏景光真的很感动,之前也是,现在也是,明明是自己的私事,他们连情况都不知道,却还能这么上心,让诸伏景光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四人没有催促,只是用明亮的、充满暖意的目光鼓励地看着他。
“我……”诸伏景光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可我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如果又有谁因此而死的话……”
“死不了的!”四人齐声道,“如果就这么轻易死掉的话,我们还当什么警察啊!”
“……”诸伏景光沉默了良久,最终笑叹出声,“真是的……从来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人,明明知道危险,还非要掺和进来。”
“你知道就好。”三人异口同声,降谷零虽然没有说话,眼中却涌动着笑意。
“我知道了……”诸伏景光停顿了片刻,整理了下思绪,终于将15年前的那充斥着铁锈味、伴随着黑暗、恐惧和绝望的一夜娓娓道来。
*
15年前,诸伏景光7岁,他上国中的哥哥当时去参加了森林夏令营。
那天,如同寻常的每个傍晚一样,他们一家三口在家中吃着晚饭,到了晚上7点左右,门铃响了。
——宛如丧钟。
出去应门的是他的爸爸,他不知道客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到外面客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妈妈察觉不对,走到门口去看来一下后,脸色就变了,立刻把他塞进了柜子里,并且吩咐道:“等我叫你,你才能出来,无论发生什么、看到什么,不要出声,知道吗?”
小诸伏乖巧又惶恐地点了点头,随着门被关上,他眼前的视野变暗,只剩下他自己心跳的砰砰声和他爸爸逐渐微弱的呻|吟。
好可怕……
他紧紧地抱住了自己,蜷缩成一团,昏暗的空间放大了恐惧和他就听到外面再次传来他.妈妈和那个男人的争吵声,但随后,他.妈妈的声音也消失了。
弥漫而来的,是那股浓烈的、让人莫名害怕的,铁锈味。
即使隔着一道柜子门,也依旧能闻到。
好可怕……
好可怕啊……
爸爸,妈妈……哥哥……
他瑟瑟发抖,透过柜子的缝隙看着男人握着刀,哼着奇怪的歌走进了餐厅,反反复复地用尖细的声音唱着同一句歌词,看着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后在与他相隔薄薄一道柜门的地方,男人脚下一滑,“砰”一声撞上了柜门。
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向后瑟缩着,甚至屏住了呼吸,唯恐自己的呼吸声会引来男人的注意。
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现他,会不会拉开柜子门,会不会……用手里那把仍旧在滴着血的刀向他捅过来,那一刻,他甚至没有想到他的爸爸妈妈到底怎么样了。
他只是恐惧着、瑟缩着,后背坚硬的墙壁没有给他带来安全感,反而给他带来了更深的恐惧……如果这里能更深一点……更深一点……
他将手塞进嘴里,不敢看男人的脸,瞪着的眼睛却将对方手臂上那个特殊的花纹深深印入了脑海中。
——那是一个高脚杯模样的刺青。
在这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