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鹿玙站在空空的粮仓中间,遥看着四周的断臂墙垣,总觉得这个案子太简单又不寻常。 张氏真是畏罪自杀还是被杀? 他的身上是否藏着‘米商’之外的秘密? 千鹿玙总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好像有人布置好了,在引诱旁人循着他的计划走下去。 想着看着,千鹿玙的目光略过一角,又移了回来。 有一处墙的颜色好像不太对。 千鹿玙快步走上前,用手摸着凹凸不平的墙面,又低头一看,手上是被轻易就蹭下来的墙灰。 千鹿玙像发现了新大陆,又摸了摸旁边,无一例外,这面墙被伪装过。 “傅逸尘。” 千鹿玙惊讶地出声,“你快过来。” 此时,傅逸尘正蹲在一块砖的旁边敲了敲,根据他的经验,砖下是空的。 听见千鹿玙的声音,傅逸尘不紧不慢地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虚灰。 “嗯。” 立在暗处的影不悦地皱了皱眉。 这女子竟然连名带姓叫主子,虽是个公主,可以后还有没有南周国,也要看主子的心情。 如此目无尊卑,让影极度不爽。 “嗳,你说这面墙为什么明明没有被火烧,却被涂黑了呢?” 千鹿玙说着揪了揪自己的衣领。 别是张氏的鬼魂来过吧? 觉得自己死得冤枉,跑来作法想拉个垫背的? 千鹿玙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所以她对玄学之事也心存敬畏。 傅逸尘看着千鹿玙的小动作和滴溜溜转的亮眼睛,不禁勾了勾唇。 他记忆里的千鹿玙可是毒比鬼怪的。 “公主怕了?” 心中想着,口中的调侃也随即说了出来。 “这有什么好怕的,说不准是有人故意恶搞取乐呢。” 像被看穿了内心的小九九,千鹿玙讪讪地回怼了一句。 “看出什么了吗?” 傅逸尘并不打算继续聊这些,只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千鹿玙讨论起了案情。 “很简单啊。” 千鹿玙说着踱了踱步,“很明显......” 话说一半,千鹿玙停了下来。 这么复杂的案件,也就是自己这么聪明的人才能破解。 能随时随地不忘吹捧自己的,大概也就只有千鹿玙了。 傅逸尘不是很能吗?千鹿玙打算偏不如他的愿。 “恕我眼拙,看不太出来。” 千鹿玙一脸装也不装的歉意,故意作对的讥诮已经飞出了眼角。 傅逸尘捏了捏眉心,“公主对本王颇有不满?” “不敢有不满,只是你能不能别拿我当傻子一样。” 千鹿玙双臂环胸,开始一一说着傅逸尘的‘罪行’。 “你明明看出来这面墙很干净,没有被火烧过,是有人事后来过用黑灰伪装了一下,你还要问我;而且千担粮食不会凭空消失,但它会一担一担运走,只是时间问题。你别以为我没看见,刚才你不是发现有的砖下是空的吗?运粮的途径和它脱不了关系吧?” 千鹿玙一口气说出了一大堆,只是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发觉傅逸尘看向自己的眼神。 傅逸尘看着眼前人,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对千鹿玙的欣赏。 看似不着调,心思倒是细腻得很。 “不过,这面墙到底有什么特别,那人还要专门来一趟?” 千鹿玙奇怪的说着,冷不防抬头,就和傅逸尘看着自己的眼神撞了个满怀。 千鹿玙不禁感叹,这男人好看是真好看,但这么盯着自己看,容易让人单方面陷入爱河好嘛。 “怎么,被我的美貌折服了?” 千鹿玙先发制人,用自恋打破了二人之间短暂的尴尬。 傅逸尘不再理会千鹿玙。 “影,打开地砖。” 傅逸尘一边仔细审视着那面墙,一边命令影打开地砖看看。 千鹿玙暗搓搓地跟在影旁边,她想看看这个暗道有多大。 是不是有课本中学的‘暗度陈仓’那样的壮观规格。 正要动手的影忽然觉得后背凉飕飕。 转身一看,傅逸尘正看着自己这边。 影一脸疑惑。 和傅逸尘对视的那一秒钟,影已经在心中复盘了今日及最近自己经手的大小事情,并无不妥。 想到此,影长舒了一口气。 再看向傅逸尘时,只见他面色如常,正仔细的探查着蛛丝马迹。 “动手啊,影。” 千鹿玙蹲在一边,仰起头,不明所以的催促着。 影倒也没藏着掖着,抬手落掌间,眼前的砖就碎成了渣,落入了坑里。 待看清楚眼前的洞,千鹿玙失望的站了起来。 这个地洞小到只能放一百块钱纸币那么大。 影蹲下来用手仔仔细细的摸着坑的四壁,除了坑坑洼洼,并无其他发现。 “主子,是空的。” 影和傅逸尘汇报着,而千鹿玙正坐在门口发呆。 “要不去他家里看看?” 千鹿玙建议道,毕竟平时的生活都在家里,总会有被人遗忘的草蛇灰线。 傅逸尘看了千鹿玙一眼,他总觉得眼前的人想事情机灵周全。 几人前前后后的走着,但千鹿玙看见了,刚才傅逸尘带走了一捻墙皮土。 来到府门口,傅逸尘并不打算进去,只是在路边茶摊坐了下来。 “这张三啊,就爱年轻女子,我记着上月他不是才纳了一个小妾吗?” 天气炎热,一个半卷着裤腿的人继续谈论着他们的话题。 “就是他嘛。” 旁边的人赶紧回道:“他纳妾那天我在街上见过,小妾年纪不大,张三艳福不浅。” 说完,这人还不忘打趣一通。 “我听说啊,这人是敌国奸细呢。” 一个瘦小男人,热的说着就把头发盘在头顶,滑稽的很。 半卷着裤腿的那人听了这话,神神叨叨的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奸细不奸细咱不知道,可我听说他把粮食高价转卖,让人暗杀了。” “嘘!” 穿麻布砍袖的男人正了正色,“
第19章 实地察看(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