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紧了他的黑色衣袍。
抬头间,注视着那帝王深不见底的眼眸,道:
“秦与楚就要开战了,是吗?”
听了这话,看着她此刻眸中带着的不安与试探,赢晟紧紧攥了攥缰绳。
半晌后终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山前景色风光无限,山上却唯听得到树梢上的落雪。
两人之间,一片沉默。
仿佛血液都被那冰雪凝住,赢晟顿了顿,终是开口:
“朕与楚国,你究竟要选择谁?”
问完这话,嬴晟却又忽然有些悔意。
今晨,他一字一顿地读完了祁玉瑶的那封信,又看着那信,在火中化作灰烬。
烧了信,可是那一字一句却都如刻在了心底一般。
他在宫里时咬牙切齿的,恨不能拔剑便出宫将人一剑杀了。
他纵马出公,想要当面质问他,想要看她被揭穿的惊慌失措。
可是等到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妲己冲着自己一笑嫣然,他忽然就不想知道答案了。
是啊,她是楚人。
她从小被姜景淮养着,从小到大姜景淮教了她些什么,又让她做些什么,答案不言自明。
他是秦国君王,若是想要留下一个人,有的是办法。
若是她的心从不在自己身上,自己又何必知晓。
忽然之间,赢晟心中便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和恐慌。
这么多年,他从未如此当断不断。
他想罚她,可又舍不得她受罚。
他想要撕开那道口子,告诉她他已知道了真相,却又害怕他们二人当真决裂,再也回不到从前。
最终,赢晟只是烦躁地扯了扯缰绳,开口道:
“别说了,朕不想知道!”
眼前的美人听了这话便又忽然笑了,她轻轻拉起自己的手,将脸贴在其上。
那肌肤带着些冰凉,声音听着却是愈发显得愉悦:
“王上真不想知道?
那既然王上要求,妾便闭口了。”
嬴晟从不觉得这女人如此可恶。
以前总觉得她天真无辜,现在看来,确是那披着白兔皮的狐狸。
美色的外表下,不知隐藏着怎样一颗狡诈的心。
而等他发觉时,却已落入了她的陷阱里。
可明知如此,他却沉醉其中,不愿离去。
忽然间,下颌被人轻轻地亲了一下。
碰到了那柔软的触感,赢晟低眸,便看着她眼角带笑接着说道:
“妾虽是楚国人,却一点都不喜欢楚国。”
听了这话,赢晟觉得此刻自己的心跳得飞快。
他尝试着止住那一下下的心跳,绷紧了神色问道:
“哦,那你喜欢什么?”
“妾只喜欢强者,喜欢这天下之主啊。”
再也控制不住心间悸动,耳边安静的仿佛能能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
赢晟看着此刻眉眼皆是笑意的妲己,只想就这般沉溺在她那如水温柔的眸间。
可却又怕自己掉得太深,醒来才发现,只不过是另一张冷冰冰的陷阱。
即便如此,他低头深深望着她春水脉脉的杏花眼眸,却依然不顾一切的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她。
就算是骗局,他却依然会清醒地扎进去,看着自己沉沦其间。
厚实的外袍变得松垮了起来,美人身上的白色兔裘落在了马上,只能靠在紧紧地挤在同一张黑色大氅里取暖。
瓷肌之上带着晚霞的艳色,直到她娇声娇气的叫着冷将人推开。赢晟这才直接调转马头,纵着马飞奔到了山后的一处温泉边上。
马儿被拴在一边,泉水边,雾气拂过那一叠叠的衣饰。
寒冬冷烈,泉水的热气弥漫。
眼前只余下白茫茫一片雾气,唯独声音却听得分外清晰。
“朕说了,不许你和赢淑去泡温泉。你是当耳边风吗?
你和她泡一次,朕便罚你一次。”
耳尖乍然被狠狠一咬,未来得及发声,声音便已被人吞入腹中。
泉水有些深,为了不被淹住,慌乱中的美人只得紧紧地攀着身前高大的男子。
过了一阵便软了腰似的往下滑去,眼见便要被淹入住口鼻,又被从后托起,显得狼狈又凌乱。
男人的笑声便低低在耳边响起。
泉水沉浮,眼前只余下白茫茫的雾气和交缠不清的黑色发丝。
忽然间,男子低沉的声音,似是故意在此时威胁般地道:
“不许你再去见他。”
“见谁?”
女子此刻声音如水,带着掩不住的娇媚。
听了这话,赢晟眸色便是一沉,随即便将人欺负的更加狠了几分。
“姜景淮和嬴轩,你都不许见!否则朕就这般罚你。”
“王上说什么便是什么。妾都答应就是了。”
白玉的瓷肌上泛着绯红,无论听到什么都呢喃着答应下来。
嬴晟却只觉得仍旧不够,迫着她一次又一次地答应自己,仿佛要将这承诺烙印在她心中一般。
直到黄昏将起,身前的美人都已沉沉地靠在他怀中睡去。
他才轻轻拂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