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陌生人打了招呼,又拉着明危亭钻两钻就藏进人群。
他拉着明危亭在草地上跑。
只是两天攒下来的东西,就有太多要分享的了。
骆炽带明危亭去尝自己喜欢的小摊,去吃现做的炒冰和棉花糖,一起去蹲热腾腾刚出炉的爆米花,去喝刚榨出来酸得人直蹦的沙棘汁。
他带明危亭去看自己最喜欢的一片小树林,翻开始变黄落下来的银杏叶,看太阳慢吞吞地走到树梢,另一边的月亮也已经挂在了树梢上。
天一点一点变黑,明危亭找了人少的地方,领着火苗去放自己带来的烟花。
手持的烟花五光十色格外好看,亮闪闪的火星勾勒出轮廓,和他们手腕上刚买来的荧光手环、随身带着的炫彩双截棍一起亮。
紧接着,音乐节闭幕的烟火也升起来,那些更热烈更绚烂的花火全都在夜空里绽开。
他们找的地方视野非常好,两个人玩够了,就放松地摊开手臂躺在草地上,一起看天上的烟火。
明危亭侧过视线,看到火苗仰着头,吉他放在身边,那些流光溢彩的烟火都落在他眼睛里。
骆炽看着盛放在夜空的焰火,还牢牢握着他的手,枕着手臂像在出神。
察觉到明危亭的注视,他就也转过脸来,眼睛跟着弯:“怎么了?”
明危亭说:“在陆地上很有趣。”
“在海上也一定好玩,只不过是因为我们暂时在岸上,还没有跟着你出海。”
骆炽笑出来:“等到了海上,就要你来做我的导游了。”
明危亭用力点了点头,他沉默半晌,终于问出了自己这些天来的担忧:“要是你也不适应海上的生活,要怎么办?”
骆炽想了想:“像燕姨那样吗?”
明危亭点了下头,又侧过身,抬手替他仔细整理了下衣领。
他和父亲达成了协议,在接下来的年里,父亲会整顿公海的全部势力,而在那之后,他就要在禄叔的协助下接手相应的工作。
等到了那个时候,父亲就会离开海洋,和母亲一起留在岸上。
父亲会留在岸上很久,一直留到能和妈妈一起骑着马恣意驰骋,留到酿出最好的葡萄酒,留到草原上最后一颗鼠尾草的花也开完。
明危亭已经做好了接下来年的旅行规划。等到这年过去,他就必须去做他要做的事,但他也完全不舍得和火苗分开。
骆炽很赞同这个计划,点了点头,转过来认真回答:“应该不会。”
“我认为计划完全可行,你做什么我都能一起,可以帮你的忙。”
骆炽说:“我猜我会很适应坐船。”
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才又继续向下说:“我做过一个梦……在梦里,我就很适应坐船。”
他没有多说,明危亭就不问,只是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火苗的短发很软和,被他轻轻拨开,就露出那片依然明显的疤痕,狰狞地盘踞在耳后。
有关这个疤痕的一切事情都已经了结。
不需要外人的帮忙,骆炽提供的证据,足够让那些卑劣的亡命徒付出应有的代价。
纠缠不休的骆家为了跟任霜梅作对,用了些越界的手段。这些事只要一沾就脱不了身,没多久就作茧自缚,重重栽进了任霜梅设下的一个小圈套里。
至于明先生听说了火苗的事,适当和一些同那家人有合作的家族聊了聊天……这些就都是不太重要的细节了。
“我总会想。”明危亭说,“如果有可能,我想能再早一些遇见你。”
火苗睁大了眼睛看他,忽然笑起来:“根本不晚。”
有关那场梦的记忆既不清晰也不模糊,他也完全不准备去回避它们。骆炽在很多时候其实都会想,那个世界的他,一定也遇到了自己的明危亭。
要是真有一千个世界,那他们大概会遇到一千次——要是更晚一点遇到,他就会抱着吉他跳上明危亭的船。要是更早一点,他大概会和明少当家学会特别厉害的防身术,说不定就能带着姐姐更早地逃出来。
不论什么时候遇到,他们都会立刻成为最好的朋友,都会想要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明危亭枕着手臂,格外专注地听着他说,郑重地一言为定:“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骆炽点了点头:“做个小计划。”
他拿出随身的小笔记本,翻开一页:“第一步,我们得快点长大。”
接下来的第二步是去教堂发誓。
明少当家和他一起研究了这个计划,认为相当可行,和火苗一起坐起来:“姨姨说的长大,指的应该是身心都变成熟,可以独当一面。”
“那就要先见多识广,把该学会的都学会。”骆炽也盘膝坐起来,一样一样来,“我先教你骑马。”
明危亭点了点头,抬头看向身后树林的一处:“父亲。”
还没和爱人商量过在岸上定居的计划、正在被小语用口型无声质问的明先生身形一顿,父母们的跟踪小队瞬间静默,无声无息地隐蔽起来。
但明少当家身经百战,在麻袋的历练下,早已经不受这种障眼法的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