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奇迹――不管好的还是糟的。
既然都是成年人了,她敢赌,就代表她愿意承担这份风险,即便输了,也不会把自己弄得太过狼狈。
她问心无愧,即使不能够求仁得仁,至少对得起自己。
苏见景啧了声:“那你上次遇到姓贺的那个SB,还不是花了足足一个月?”
“没有,我只是出去旅游了一个月。”苏礼敛了敛眉,“他能影响我一个月?我只用了五分钟就想通了,甚至没为他掉一滴眼泪。”
“只是在旅行里想了很多其他的事情,比如人生、选择、自我价值之类……算了,这么高深,你听不懂。”
苏见景:“呵呵。”
“行吧,”他有种老父亲的欣慰,“说来说去就是我的傻逼妹妹长大了,遇到同样的事情,能有更好的……”
“同样?”苏礼打断了一下,“不一样吧。”
“哪里不一样?”
这话如果问一年前的她,大约是答不上来的,但给程懿打完电话后,她想清楚了很多。
“我没有真正喜欢过贺博简。”
贺博简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和她相处总也掩不住刻意,哪怕是在二人熟识的后期。
他看似围着她转,实则没有真的为她做过什么,下雨不会来接她,因为他要刷题赚奖学金;她生病时他从来不会出现在楼下;就连她消失一个月,他也不会真的满世界找她,只草草打过几个电话,最后毫无负担地接受了下一段感情,俗称绿她;
他体贴、周到,但对任何一个人都是如此。
他懦弱、没有责任感,连挽留都虚情假意,牵连所有人陪他一起受罪。
但是程懿……后来她想了很多,于是宁愿去相信,程懿对她是有过真心的,哪怕只是片刻。
或许也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在程懿心中的分量,超过了他自己,成为第一。
只是可能终究没有敌过世界上五光十色的诱惑,也许在男人心中,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
贺博简可以对全世界都温柔,程懿却绝非宽泛意义上的“好人”,但在很多时刻里,他的好只对她一人展现。
爱本身不够动人,最动人之处只在于它的特别。
当初正是因为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变化,她才会被他打动,至少她真的有享受过这段感情,从中得到过纯粹极致的快乐,而快乐最难,这就够了。
苏见景打了个呵欠,“行,那您站这儿沉思吧,我好困,去睡了。”
苏礼缓缓抬起眼皮:“弱者才需要睡觉,你是弱者吗?”
苏见景:“我是。”
旋即关上了卧室门。
“……”
她去做了会儿按摩,旋即趴在椅子上眯了几个小时,这才出发和陶竹汇合,去逛刚开门的宠物市场。
陶竹的目的很明确:“现在是早上七点,我看哪只猫在睡觉,这就是我的天命之猫。找一个跟我作息一致的猫,可以避免我睡觉它狂欢,一脚泰山压顶把我从被窝里唤醒。”
苏礼赞不绝口:“所以为了找一只不熬夜的猫,你熬夜了。”
“……”
好在这个早起并不是毫无价值,陶竹顺利买到了心仪之猫,全猫舍只有它一只趴在笼子里睡得昏天黑地,陶竹一见倾心,并给它起名“黑糖”。
接下来就到轮苏礼买狗了。
她没有陶竹那么多的讲究,随便逛,哪只合眼缘买哪只。
柴犬么,都长得差不多,由于到时候要和黑糖生活在一起,她们也参考了黑糖的喜爱/排斥程度,最后选定了一只六个月大的,直接付全款抱回了家。
买完宠物的零食、口粮以及一大堆生活用品后,已经到了下午两点。
黑糖还在熟悉新环境,藏在陶竹的拖鞋里不愿意出来,柴柴则趴在苏礼床下,惬意地吹着风吐舌头。
两个人一回来便累得倒头就睡,苏礼五点多醒了一趟,起来倒水,谁知柴柴还以为要出去玩,兴奋地用爪子扒拉着大门。
苏礼蹲下:“你想出去?”
外面传来狗叫,柴柴听闻同伴的讯号,越发欢快地摇了摇尾巴。
她一看时间差不多,等会儿六点有个面试,现在花十分钟把柴柴遛一遛,上来洗个澡就能出去了。
于是她给柴?不羁的灵魂拴上狗绳,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在她的构想中,世界上最闹腾的狗应该是哈士奇和阿拉斯加,柴犬这种元气治愈小可爱,自然是顾家又听话的――
所以当柴?灵魂贼他妈不羁?柴,挣脱狗绳,以博尔特百米速度往外狂奔时,她一下没能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抓着空荡荡的狗绳追了出去。
刚刚不该睡觉的,狗也睡了,现在精力充沛,贼能跑。
苏礼追了三条街,柴柴还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它甚至以为苏礼在和它玩耍,从而跑得愈发欢快,看她跑不动了还停下来等等她。
苏礼:……
幸好她的悲惨经历打动了某位路人,有男生开始帮她追起狗来。
柴柴撒丫子狂奔,由于不熟悉这边的地形构造,直接沿着堤岸跑进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