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嗯……就说一个好看哥哥让我给你送把伞?”
“不用了,”程懿低低道,“怎么说都可以,不提到我就行。”
她显然很难理解:“啊……”
“不要说是我买的。”
“为什么呀?”
他不禁哑然失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因为说是我,她就不会要了。”
“哦,那好吧……”小女孩仿佛也感觉到失落似的,一会儿后才说,“那我就说,卖花的时候看到别的姐姐都有雨伞,我这里多了一把,就刚好给她,行吗?”
“好,谢谢你。”
“不客气的。”
小女孩想了想,又说:“哥哥,我阿婆跟我讲,你想要对一个人好的话,要亲口告诉她,你不告诉她,她就不会知道了。”
程懿垂眼:“不知道也挺好,知道了说不定徒增烦忧。”
“可这样对你不好,我看你不高兴。”
像是走入死结。
男人道:“她不淋雨我就高兴了。”
“真的吗?”
程懿颔首,交代完才准备转身,但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抬眼那瞬便定在了原地。
――有人来接她了。
苏礼被风吹得关节发冷,本来漫无焦距的眼睛,终于在看到来人时恢复了正常。
她低头看了眼时间,“迟到五分钟,再晚点我卷的头发都要塌了。”
“抱歉抱歉,”傅鸿卓说,“我把他们送过去才来的,这不是下雨堵车吗,走不动。”
她咳嗽两声:“人都到齐了啊?”
“嗯,就差我们了。”
她头皮有些紧绷,这才说,“行,那走吧。”
傅鸿卓递给她一把伞,“我刚发现开车过来特堵,但我们走过去只用五分钟,从那边拐过去,要不我们走路吧?”
“行,不过……”苏礼脑子转得飞快,嘶了声。
傅鸿卓:“怎么了?”
“尊敬的班长大人,我们俩打两把伞,你确定?”
傅鸿卓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举着伞凑近了些,“不好意思,是我想得不够周到,抱歉抱歉……”
苏礼嫌弃:“你怎么老在道歉的?”
“可能因为我与人为善吧。”
苏礼:?
走出去几步,傅鸿卓又说,“我刚路过,看到有家卖狗绳的店了,我家用的就是那个,等会带你去买吧,挺牢固的。”
“好,你家养的什么狗?”
“阿拉撕家,是真的撕家。”
……
二人笑着从程懿身旁经过,因为傅鸿卓和伞的遮挡,苏礼压根就没发现他。
并肩而行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还伴随着笑声,徒留程懿站在原地。
还没入秋的风,却吹得人骨髓生寒。
他忽然想起方才,她竟然将手中的另一把伞放在一旁,转而主动与那人打了同一把。
男人阖眸。
――是他该得的,怎样都是该得的。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直到身旁的司机提醒,这才上了车。
小女孩追上来:“姐姐有伞了,哥哥,那这把伞怎么办?”
“留着吧,万一下次看见她没伞,记得送给她。”
“噢,好。”
“万一以后姐姐也像今天一样,有人接、也有伞呢?”
男人身形在暗影中蓦地一僵。
那就祝福她吧,他想。
只是左胸腔内却难以遏制地,传来刀绞般锋利的痛楚,一秒一秒,一刀一刀,像是凌迟。
他深呼吸几番,最后笑了。
曾经决策果断、从不犹豫的男人,在这一秒竟垂眼苍白道:“怎么办,哥哥也不知道。”
……
今晚是霍为定的酒楼,程懿在路上耽搁了几番,却也不是最后一个到。
霍为望穿秋水:“冯风他妈的人呢,怎么还没来?!”
冯风不常和他们聚,但关系还可以,什么大事他也都知道。
终于,冯风在十分钟后姗姗来迟,却好像丢了魂儿似的,在包间里左看右看。
霍为不耐烦:“你找嘛呢?迟到就算了还不集中注意力,你是不是欠打?!”
冯风问得谨慎:“那个,有、有女性同胞吗?”
“你想什么呢,今天是男人的专场,”霍为无语了,“你这人有毛病吧,跟兄弟喝酒不香吗?”
冯风像是做了很久心理斗争,这才看向程懿:“我怎么,好像在楼下看到嫂子了……”
霍为根本没犹豫:“你他妈胡说什么呢?看错了吧?”
又战略性停顿,“哦,有可能来这吃饭吧,撞上也、也正常。”
冯风前阵子一直在伦敦,忙得连轴转,自然也不知道最近的事,继续试探道:“最近吵架了吗?”
霍为:“你他妈别哪壶不开――”
程懿:“你说。”
回应字数越少,事件越大,冯风现在已经后悔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好像看到她和一个男的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还,还有长辈。”
“应该是我看错了吧……?”
然那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程懿已经飞速起身,推开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