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这般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大哥。
傅月廷抿了抿嘴巴,捏了捏月明的手,示意她莫要害怕,虽然行走间颇为艰难,却依旧努力把月明护在身后。
两人一脚迈进书房,却是齐齐一愣。
傅昭正站在房间正中,对着一面墙壁的书柜肃然而立。
早听外人说傅家大爷生的甚好,最是风姿翩然。昨儿个在清河沟时,纷乱之中,月明根本不暇细看,昨天晚上到现在,又一直忙个不停,直到这会儿,才算是完全看清了傅昭的长相——
身形修长,面容清俊,剑眉星目,眸光清亮如深潭,真真是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
注意到月明明显有些陌生、不住大量的眼神,傅昭心里一痛——
身为傅家后辈,背负着无数条人命的立场下,傅昭自然做梦都想着重振家族。
即便早已有了准备,认定能应验最后两句偈文的不管人也好,物也罢,必然非凡。可真是确知那个顶着家族希望而来的就是站在面前的女儿,傅昭心神激荡之余,又有说不出的心酸痛楚——
早知道女儿竟是一身两命,却是只能容其一,自己之前要是能更多陪陪明姐儿,更多疼她一些那该多好啊。
“爹——”还是第一次瞧见父亲这么凝重的神情,傅月廷一颗心越发沉到谷底,扔掉拐杖,又要跪倒。
却被月明强行拖住:
“大哥忘了我说的话吗?你的腿经不起折腾了。”
“过来。”傅昭终于回神,却是冲月明点点头,指了指面前的书架,“咬破你的手指,把血涂抹在中间那本论语上,然后,把它拿下来。”
之前十多年的战火之下,大量书籍遗失毁坏于战火之中,除非底蕴深厚的世家,还能勉强保有一两成的存书,至于一般的百姓之家,能有一本两本已是万幸,傅家书房虽大,书架上书本却是寥寥可数。
“论语?”月明顿时有些发蒙——不该是出去找和尚,灌上黑狗血,想办法收了自己吗?怎么最后竟变成了要用自己的血来,洗书?
傅月廷张了张嘴,明显想到什么,瞧瞧那本论语,再瞧瞧月明,太过紧张之下,整个人竟是微微哆嗦起来。
难道那本书竟是有什么秘密不成?
月明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极为麻利的割破手指,以血涂抹在论语封皮上后,抬手就去拿那本《论语》,即便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已使出三分力气的情形下,那本书竟是依然纹丝不动。
傅昭脸色就白了一下。
到了这会儿,月明已然确定里面果然有古怪,却是并不气馁,而是沉下心来闭目感知。约莫盏茶功夫后果然有了收获——
古朴的封皮上竟然有一些凸起的纹理!细细感知之下,越发诧异,实在是纹理触感颇为熟悉,分明暗合自己习武的五行八卦之理。
略略思索片刻,随即两手齐出,从不同的角度在书上连拍数下,最后一按一扭,那书果然松动,当下用出了七分力气,手往上一托,本是固若铁石的论语终于离开书架。
月明定睛一看,却是大吃一惊,手里这本书虽是有着和旁的书籍一样的颜色,却分明是一种特殊的纸张定制而成。
下一刻更是神情大变,抢上前一步,把站在最前面的傅昭挡在身后——却是随着那本《论语》离开书架,眼前整面墙忽然从中间一分为二,露出里面又一间密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