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后看着陪伴在纪成双身边的厉云霆，伸手拍拍他手臂，“你好好陪着成双，我回病房陪陪老太太。”

厉云霆颔首，“苏大伯放心。”

苏名川依依不舍看了眼纪成双，转身离开。

纪成双看着他的背影，心脏扯着扯着，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是高兴？激动？

其实不是。

个中滋味很复杂，复杂到难以形容。

厉云霆垂眸看她，把她身子转过来面对面，温声说：“怎么闷闷不乐？”

纪成双仰起脸，又摇摇头，“没有。”

“真没有？”

“嗯，没有。”

她很平静。

厉云霆伸手捏捏她尖细的下巴，宠爱道：“走吧，陪你下去走走，再吃点东西。”

纪成双嗯了声，同他下楼。

医院在市中心，周边很多餐厅。

说好是走走，厉云霆就没有开车，手牵着手跟她走到附近一家中餐厅。

虽然档次不够高级，胜在店面装修斯文整洁。

两人上了二楼，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靠着落地窗，还能看到楼下来往的车辆行人。

这家店有特色姜撞双皮奶，纪成双点了份，没什么胃口吃饭，就点了个乌鸡汤。

厉云霆拿主意，又点了清蒸鱼和水蒸鸡。

菜陆陆续续上齐了，厉云霆看她眉眼温温淡淡，漆黑的眼眸尽是心疼。

他说：“在担心什么，跟我说说？”

其实纪成双算不上担心，就是紧张三个小时后的结果。

说期待吧，有点，说害怕吧，也有点。

她无奈道：“结果是或不是，我好像都没做好心理准备应对。”

“是与不是，都有我陪着你。”

厉云霆伸手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握紧，“不管你是任何身份，你依然是纪成双，我深爱的女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爱你。”

他说得深情款款，眼眸漆黑坚定。

纪成双虽然知道，人这辈子没有绝对的爱情，但起码这一刻，他每句话都是真的。

她望着他的眼睛，心里感动，总算露出放松的笑，“好。”

……

三个小时后。

结果出来了。

苏名川临到这会儿，紧张得不敢看结果。

找了二十年，这个过程有过太多次失望。

尤其是每次有一点希望的时候，又被否定的结果破灭，反反复复被折磨了这么多年。

在这一刻，条件反射性地感到不安。

纪成双深呼吸，眉眼平静伸出手，“我来看吧。”

苏名川颔首，把鉴定结果放到她手里。

纪成双做好心理建设，厉云霆的手放在她后腰上，无形中给她不少鼓励。

她犹豫了几秒，缓缓翻开，目光扫到结果栏。

上面写着，父女关系：99.99%。

鉴定为：属于父女。

纪成双感觉头皮麻了下，抬起眼皮扯了扯唇角，把结果亮在苏名川面前。

“是父女关系。”

她的声音平静得就像在陈述一样。

表面上波澜不惊，可心里早已风起云涌。

苏名川看到结果一栏，心里狂喜，看着纪成双激动得想笑，想抱住她，又皱眉忍下，怕她会不喜欢。

他的手无处安放，激动道：“成双，我真是你亲生爸爸，你是我女儿。”

比起他的激动，纪成双要平静很多，“嗯，是呢。”

她脸上毫无波澜，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天知道她有多开心，一直幻想有个爸爸，疼她爱她的爸爸，想了二十年，竟然突然实现了。

苏名川看她态度冷淡，有点难过，但也能理解，连忙带她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苏老太太。

这下，苏老太太又哭又笑，朝纪成双招手，“成双丫头，快来，来奶奶这里，奶奶好好看看你。”

纪成双乖巧走过去。

手被握紧，又被拍了拍，苏老太太欣慰的说：“原来你一直都在奶奶身边，老天爷对奶奶不薄，终于让奶奶跟你相认了。”

纪成双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会让他们这么开心。

想到过往被厉湛弘厌恶，嫌弃，被苏昌明鄙夷，被安柔嘲讽，种种滋味，让她面对老太太的欢喜时，瞬间五味杂陈。

“你这孩子，知道了怎么也不跟我们相认，是怪奶奶和你父亲丢下你吗？”

苏老太太心疼道，伸手摸摸她的脸，皮肤干皱，但一点也不觉得反感，反而很温暖。

纪成双抿嘴，摇摇头，“不怪，这不是你们的错。”

苏老太太松口气，宠爱道：“那就好，以后就回来苏家，这些年你在外面吃尽了苦头，就回来咱们家，好好享享福。”

纪成双想到了傅湘文，婉拒：“我现在过得挺好的，妈妈对我也好，您不用担心。”

苏老太太表情怔住，担忧道：“成双，你是不想跟我们相认吗？”

苏名川的心提起来，同样感到不安。

说实话，纪成双能跟他们相认，其实很开心，但也很平静。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