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林颐浑身止不住颤抖,希望刚才听错了。
看到她们出现,病房里几个人都是一脸愕然。
尤其厉司然。
“你们怎么来了?”厉司然沙哑的声音还伴着吃惊。
纪成双看到了宋歆瑶,忽然什么都懂了。
她秀眉紧拧,强行镇定,但是看着厉司然憔悴的模样,眼圈瞬间红了,“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
宋歆瑶被抓包的囧,“成双,我们是怕你担心。”
“这件事,瞒着你比较好。”池旭然直男道。
顾辛城手肘撞了他一下,“歆瑶说得对,我们是怕你担心。”
纪成双难以接受,神色微冷,“如果阿然哥后面有什么事,就不是担心那么简单了。”
她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但这种事,哪里是怕她担心,就能隐瞒的?
何况,竟然连林颐他们都不知道。
林颐喘过气来,来到床边,宋歆瑶自觉腾出位置,站到一边去。
纪成双还扶着林颐的手臂,知道她坐下才松手。
“司然,你,你怎么就这么能忍啊。”林颐声音发颤,脸上透出浓浓的悲伤。
心疼又难以置信,“明明一直都好端端的,怎么说生病就生病了?”
“怎么样?你疼不疼?”
林颐的手放在厉司然手臂上,又不敢用力,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他弄疼。
厉司然努力挤开笑,“不疼,你别担心,我很好。”
“刚才我都听见了,怎么可能会好?”
林颐擦眼泪,问顾辛城,“辛城,你来说,你告诉我,司然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顾辛城瞟了眼厉司然。
犹豫几秒,也不想在继续隐瞒,何况有人帮忙劝说,厉司然再不想做手术也不行。
厉司然皱了皱眉,示意他们不要说。
池旭然第一个忍不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隐瞒?
他对林颐道:“伯母,我想你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司然是脑癌,扩散了大面积,需要尽快手术。”
纪成双脸色唰的煞白,真是脑癌。
林颐感觉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居然是脑癌!
刚才在门外没有听清楚,知道情况很糟糕。
没想到,竟然比想象中更糟糕。
她感觉天都塌了,“多久的事了啊,你怎么之前就是不说?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厉司然面色凝重,夹带几分无奈,“便是知道你们会如此,所以才瞒着不说。”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这么长时间自己一个人承受,得多辛苦啊!”
林颐悲痛不已,趴在他身上痛哭。
……
走廊外,宋歆瑶拿来一瓶水递给纪成双,弱弱地道歉,“对不起,成双,我不是存心要骗你。”
纪成双扭头看她,没有接过,神色几分无奈,“你一个人,熬得住吗?”
宋歆瑶一愣,还以为会被她责备一顿的。
成双这个人,最恨别人的欺骗。
纪成双拿过水拧开瓶盖,无奈道:“我知道你什么为人,也知道你们不告诉我,是不想我跟你们一起担心。”
“可你呢?你铁打的?难道就不难受?”
宋歆瑶被说的鼻子一酸,低下头去,“难受,可难受了,尤其还不能让你知道。”
还以为不会哭的。
下一秒,眼泪就掉了下来。
纪成双哪里不知道她是装出来的坚强。
明明那么喜欢阿然哥,却出了这么大的事。
都那么难过了,身边还没个人能安慰她,又怎么可能不难受。
她伸手,将宋歆瑶抱住,心里堵着难受,轻声安慰道:“相信阿然哥,一定能撑过去的。”
宋歆瑶顿时犹如漂泊的船只,找到了温暖的靠岸。
憋在心里许久的委屈和担忧,瞬间爆发出来,化作哭声一同发泄。
纪成双眼睑下红了一圈,抱紧了她轻轻拍了拍,一颗心悬着担忧又心疼,却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
哭完后,宋歆瑶把前因后果都告诉纪成双。
她擤了鼻涕,哭腔浓重说:“事情就是这样,我知道他有这个病以后,就一直缠着他,直到他前两天病发。”
“还好这段时间,一直有你陪着他。”纪成双深吸口气,阿然哥还真是能忍啊。
忍常人所不能忍,反而更令人心疼且佩服了。
宋歆瑶抬起头,鼻子都擦红了,“谁让我喜欢他。”
纪成双清扫她后背,“一定能好起来的。”
她安慰着宋歆瑶,也这么安慰着自己。
时隔十六年相逢。
厉司然不但是她视为哥哥的人,更是救命恩人。
明明心里难受地要命,却一个劲安慰宋歆瑶,仿佛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顾辛城站在不远处看着,眸色变得幽深。
……
纪成双陪林颐去见医生,了解厉司然的情况。
还是那个说法,癌细胞扩散速度太快,要尽快做手术。
纪成双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