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霆面容冷峻，确认她真的没事，提着的一颗心落下来，缓缓说道：“谁让你平时说话太刻薄，怪不得我。” 在苏氏，公司里的人听到她的高跟鞋都害怕。 仿佛寒冬腊月，瑟瑟发抖。 那种威势，连他都自愧不如。 厉婉心挑眉：“那要看对什么人，你就对你家媳妇这么没信心？” 厉云霆眸色微深。 伸手握住纪成双放在腿上的手，唇角噙笑：“我一直信她。” “这不就得了。” 厉婉心目光转向纪成双，似乎在说：瞧吧，对你好着呢。 纪成双会心一笑。 感受着掌心的温暖，稍稍用力握紧，回应他的温暖。 厉云霆望着她，目光灼灼。 ** 别墅，入夜。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 纪成双穿着白色丝质睡衣，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玉镯子端详，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有被人认可的喜悦，也有对这段婚姻岌岌可危的不安。 安柔，始终是她心底的一根刺。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刺深一些。 像个刺客一样，令她提心吊胆。 她想的太入神，以至于厉云霆洗完澡，来到她身边，她都没觉察。 厉云霆看着那玉镯子，觉得眼熟，微微皱了皱眉，“姑姑送你的？”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令纪成双猛然回过神，回头朝他看了过去。 冷峻的面容上，眼里带着疑问。 上半身赤裸，水珠沿着锁骨从结实健硕的胸膛，滑入肚脐眼往下的位置，浴巾裹着下半身，将上身的肌肉线条，完美地展现无遗。 男人轮廓分明，俊美不羁，令人移不开视线。 纪成双呼吸一窒，脸颊微微发烫，慌忙转移视线，“嗯，姑姑送的。” 厉云霆将玉镯子从她手里拿过来，仔细一看，说：“看起来有点眼熟，质地不错，应该有些年头了。” 纪成双不语。 厉云霆俯身，凑近她耳畔，宠溺地笑了笑：“姑姑这么严肃的人都喜欢你，可见你是真的很讨人喜欢。” 纪成双顺着他的话说：“长辈都会喜欢我这种温顺乖巧的。” 顿了顿，想起陆言之说的，她淡淡的眸子看着他，“但对男人来说，应该很索然无味吧？” 厉云霆盯着她，玩味地笑笑：“你哪来这种不着调的想法？” 说话间，他把玉镯子放入盒子里合上。 顺势将纪成双的腰搂住，强有力的臂弯单手抱她起来，下一瞬，他坐了她的位置，让她坐在腿上。 纪成双猝不及防。 在他做这些的时候，双手下意识攀上他的脖子搂紧。 她深呼吸，紧着问：“你就说是不是。” 厉云霆略微沉吟，说道：“是也不是，男人大多喜欢温顺听话的女人，相处起来才舒服。” 纪成双质疑道：“难道不是喜欢会撒娇，又会调情的？” 厉云霆薄唇微抿，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但前提还是喜欢，先喜欢上人，再在这个基础上去增加这些，作为双方的感情调剂。” 纪成双悻悻然：“这么说，男人还是喜欢会撒娇会调情的女人。” 厉云霆半眯起眸子，眸光掠过狐疑，“你今晚是怎么了，怎么净问这些？” 纪成双思索片刻，忽而抬起纤细白皙的手指，在他胸膛上画圈圈，小脸凑近些，眼睛微微眯起，试图挤出媚眼如丝的感觉。 她探讨的语气问：“这样算不算调情？” 厉云霆：“……” 看着她认真的小脸，厉云霆握住她手腕，将她的手拿了下来，不禁笑了出声：“你这个样子，像是要跟我做什么学术研究，不是调情。” 纪成双撇撇嘴，果然，这些不适合她。 有些女人天生就会撒娇，会调情，有些后天养成。 但她性子太沉闷了。 这十六年来，因为那一场巨大的变故，令她不得不学会独立坚强。 久而久之，便养成了独立温顺的性子，不骄不躁，做事做人认真隐忍，明明才二十四岁，心态却比同龄人老成许多。 撒娇？ 在她八岁那年就已经不会了。 纪成双挣扎了下，从他身上起来走向床，淡淡地说：“嗯，这对我来说是道难题。” 厉云霆站起身，一手捞住她的腰身，从背后将她抱住，低头，亲吻她的发，低低的嗓音问：“今晚是怎么了？怎么问这些？” 纪成双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白嫩的双手捧起他的脸，闷闷不乐地说：“我在想，如果我学会调情了，你会不会爱上我。” 厉云霆眼底滚动炙热。 握住她双肩的手微微用力，皱了皱眉，声音隐忍暗哑：“你不用学这些，你是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纪成双缓缓扯开唇角，却无半点笑意，心是酸的，“所以我留不住你。” 厉云霆心口一紧。 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摁在胸口，“我说过，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陪着你。” 纪成双眸子微微发热，听着保证似的话，沉沦却清醒，“那安柔呢？” 厉云霆眸色暗了暗，低声道：“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她了。” 停顿了几秒，眼底情绪克制，又说：“她是她，你是你，她和你不一样。” 纪成双知道会这样。 尽管早有所预料，心头还是毫无防备地刺痛了一下。 她轻轻嗯了一声，抬起小脸，眸光淡然，淡淡地扯了扯唇，“知道了。” 见她神色落寞，厉云霆眉心微蹙，喉口发紧，“成双……” “你不是说明天要去老宅看爷爷，早点睡吧。”纪成双平静地说完，挣开怀抱。 上了床躺好。 厉云霆穿好衣服，在她身旁躺下，手臂伸过去，抬起她的头枕在手臂上。 纪成双习惯了抱着他睡，没有抗拒。 侧过身来，面对着他，小小一只窝在他怀里。 她身子单薄瘦削，抱起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