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这人是韩元孙的嫡亲妹子,平阳侯府千金韩元秀,完全没注意到自家鼻青脸肿的哥哥,反而追着他问仇人的安危,韩元孙气得一声大喝,气愤的推开亲妹和丫鬟,自己霸占了她们的轿子,灰溜溜的离开了。

一场闹剧落幕,云庭往公羊介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想起先前救了个姑娘,他有话问她,让她等来着。

可云庭环顾四周一圈后,哪里还有那姑娘的身影,比起公羊介的逃跑,不见了的姑娘更让云庭在意。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姑娘手上拿的白玉笛,正是青衣姑姑的随身兵器,除非是相熟之人赠与,或者强敌强掳……不管哪种可能,云庭都必须问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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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岄凑了一场没头没尾的热闹,心情不佳,所幸京城的兵器铺还挺多,她连着逛了三家,买了一柄华而不实的长剑,一张长梢汉弓,心满意足的打算回宫。

经过朱雀街那八角飞檐的潘楼时,想起老爹说这是京中最好的酒楼,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打包一只阿爹爱吃的八宝鸭回去孝敬孝敬他时,身后有人唤她:

“江公子……哦不对,江小姐!”

高岄行走江湖时冠的是母姓,给自己取名江凛,所以无论是‘江公子’的称呼还是对‘江小姐’的称呼她都不陌生。

循声望去,高岄的目光锁定马路对面的一辆马车。

在那辆马车车窗后,一个笑容灿烂的少女探出半个身子正对她挥手,见高岄看到她了,那姑娘又喊了声:

“等我,我马上过来。”

高岄直到那姑娘被两个丫鬟追到了跟前,也没认出来她是哪位。

“你是……”

那女孩笑靥如花,指着自己兴奋的说:

“我呀!蔡彩芝,江小姐你忘了?”

高岄仍有些迷糊,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眼,隐约有那么一点点印象,艰难的点了点头,说:

“呃,没忘,就是记不太清了。”

蔡彩芝听她说没忘时,高兴得连连点头,静待下文,可听她又说记不太清了,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一年前,淮南道,我们家遇到了山匪,是你和伯母救的我们呀。”蔡彩芝主动帮高岄回忆。

她这么一说,高岄就想起来了,淮南道的山匪,确有其事,她和阿娘正巧经过,随手就救了一户回乡探亲的人,还同路走了两天,把他们安全送回老家后才离开。

“原来是……蔡姑娘。好久不见,近来可好?”高岄想起来人身份后寒暄道。

蔡彩芝笑容满面,失望神色一扫而空,看来在京城大街上遇见高岄一事令她十分高兴。

“托福,一切都好。江小姐怎么来京城了?”蔡彩芝欢喜的问。

高岄犹豫片刻回道:“这,说来话长。”

“是来办事吗?我家就在不远处,江小姐若不嫌弃,可以住在我家,我祖母还经常念叨你这个救命恩人呢。”

蔡彩芝过于热情的邀请让高岄有点招架不住,赶忙摆手拒绝:

“不不不,不用了,我有地方住的。”

蔡彩芝遗憾的‘哦’了一下,又问:“那你在京城要待多久?”

高岄说:“大概……要常住了。”

蔡彩芝再次惊喜:“真的吗?那太好了!以后咱俩可以常见面。”

高岄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种毫无防备的热诚,蔡彩芝想起她刚才站在潘楼门前,以为她是想进去吃饭,不等高岄反应过来,就一把拉住她说:

“难得在京城遇见,怎么也得请你吃一杯茶饭才行。”

高岄盛情难却,被热情的蔡姑娘完全拿捏,几乎是被拖进了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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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降临,长信侯府后院。

两道身影自房顶悄然跃下,敲响了云庭书房的门。

“进来。”

云庭一声令下,两道身影才推门而入,只见云庭坐在书案后,抬眼问道:

“追到了?”

两道身影对望一眼,其中一人上前回禀:

“回世子,原本是追上了。那姑娘半路遇见了朋友,在潘楼用了一顿饭后才离开,不过……”

云庭放下手中的书,已经猜到结果:

“你们跟丢了?”

两人单膝跪地,惭愧的说:

“是。那姑娘从潘楼出来,与朋友告别后,转身上了金水桥,我们亲眼看着她上桥的,前后既没遮挡物,也没隔多远,可等我们追到桥上,再找她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