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妤从昨天见过太君后到现在都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娶长皇子,毕竟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长皇子司牧意在谭橙。

可太君后叫她进宫,说只要按着他的指示做事,便能娶到长皇子。到时候她就是驸马了,直接就有官职根本无需科考。

这种好事,程平妤寻常做梦都不敢想。

太君后母家姓程,程平妤按着辈分要叫太君后一声表舅父。只是程家虽然贵为皇亲,但是小辈们不争气没出息,一个家族中愣是供不出一个有能耐的人。

因此这么多年,程家不温不火,听着是皇亲风光无限,可就是没人在朝中有实权。

程平妤更是考了三次秋闱,次次落榜,最后自暴自弃安心当个纨绔二世祖,依仗着表舅父是太君后在京中也无人敢惹她。

如今,她竟有机会当驸马了!

程平妤快步往琉笙苑走,她本该早点到,只不过刚才没忍住跟一个容貌清秀的宫侍多调了两句情,等再回神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可千万别耽误事儿啊。

太君后虽然说的含蓄,但程平妤常年混迹花丛心里跟明镜似的,几乎太君后一开口她便懂了。现在的长皇子定然没有行动能力,她想要做点什么易如反掌。

等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司牧就是贵为长皇子又能如何,再吓人,再狠辣,左右不过是个男子,失去了清白身子,只能委身于她。

程平妤到时候有太君后撑腰当了驸马,哪里还管司牧。

程平妤从御花园经过,神色匆忙走的很急,擦着碰着谁她也懒得回头看。

“哎呦。”有人被程平妤撞到了肩膀,伸手一把拉住程平妤的手腕,“站住,这撞了人就想走啊。”

程平妤本来就晚了,心里烦躁至极,“瞎了你的狗眼,敢拉……谭太傅。”

程平妤满脸凶相回头,正要呵斥对方狗胆包天拦她的路,结果一扭头对上谭太傅那张面容慈祥和蔼的脸庞。

谭老太太看程平妤脚步匆忙,就知道有事,现在见她被自己拦住后满脸急躁,更不可能放她离开。

“是平妤啊。”老太太笑呵呵的说。

程平妤能跟别人放肆,但是不敢对谭太傅无礼。

跟三朝太傅谭老太太比起来,没有实权的皇亲程家,只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谭太傅,”程平妤老实行礼,恭敬中又带着点藏不住的急躁,“我有事急着去找舅父,刚才碰着您实属无心之举。您看这样如何,等我忙完回来再跟您好好赔不是。”

谭老太太“嗳”了一声,“多大点事儿,用不着赔不是。今个怎么就你自己啊,你母亲呢?”

老太太嘴上说着没关系,可握着程平妤腕子的手却没松开半分。

程平妤回答的心不在焉,余光总忍不住朝琉笙苑那边看。

“我真有急事。”程平妤就差甩开老太太的手了。

老太太八风不动,“急什么,来坐下慢慢聊,我就喜欢你们这些小辈了。”

她还招呼旁边,“来李大人王大人,过来说话啊。”

老太太凑身小声跟程平妤说,“多见见人,对你不算坏事。”

程平妤,“……”那我可真谢谢您啊!您现在就在坏我的事儿!

本来谭老太太一个人程平妤就摆脱不了,这会儿再加上几个大人,见着她难免寒暄两声,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将程平妤围在中间。

程平妤脸色铁青难看的不能再难看。

现在她是彻底走不了了,就不知道琉笙苑那边怎么样。程平妤跟身边的长随使眼色,示意她去太君后那边传话,就说她被谭太傅绊住了。

长随快步往前走,前脚刚跨过圆门就远远瞧见长皇子司牧跌坐在地上,面前还蹲着个女人。

长随顿时收回脚不敢再往前走,她心里也是着急,可又进退两难,最后只得一扭头,先回去将这事告诉程平妤。

谭柚是从这边经过时,被一个神色匆忙一脸慌张的宫侍撞到了。

对方见自己撞着谭柚,吓得立马福礼请罪。谭柚本不想多问,只是宫侍脸色属实难看,“出什么事了?”

宫侍掐着掌心,颤着声音低头说,“没、没事。”

说完越过她快步走开。

谭柚顿在原地,犹豫一瞬,决定过来看看。

若是没事最好,若是有事,她既然碰到了不可能装作没碰见。

她抬脚进入琉笙苑,这才看见有人跌趴在地上。

谭柚撩起衣摆半跪下来,不知道对方是摔着了还是身体不舒服,贸然不敢乱扶,怕自己不恰当的触碰会加重对方的痛苦。

“能自己起来吗?”谭柚轻声问,“需不需要我扶你一把?”

面前的男子闻声吃力地抬头看她,谭柚对上那双凤眼,愣了下,“长皇子?”

谭柚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是长皇子司牧,她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皱眉左右看,“您身边伺候的人呢?”

这么大的琉笙苑,怎么一个来往走动的侍卫跟宫侍都没有?

长皇子身边的宫侍也不见身影,只留他自己在这儿。

司牧咬紧苍白的唇,脸色潮红异常,额角鼻尖出汗,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