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2 / 4)

,这般下去迟早出事。

若是真酿成严重后果,那她们一开始的初心算什么?

她们为官做事,到底只是为了司芸这个皇上,还是为了大司全部百姓?

谭橙做事向来有自己的主见,除非心底有所怀疑跟动摇,否则轻易不会询问老太太的看法。她总不能一直活在祖母的羽翼下,让祖母为她的未来铺路。

如今茫然发问,实在是心中困惑跟摇摆不定。

她是不是做错了?

这就是谭橙跟她那个不争气母亲的区别,谭母向来恨不得老太太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半点不肯自己试探过河。

谭家若不是出了谭橙,等老太太百年之后,定会没落。

“那你想如何?”老太太双手搭在腿面上,微微朝谭橙的方向侧身,语气轻松姿态随意,仿佛聊的并非朝堂之事,而是家常。

谭橙低头看着手里的桃,答非所问,“阿柚给了我一个桃子。”

老太太看她,谭橙说,“我知道我身为翰林院一份子,在这种时候更应该跟同僚站在一起,但是……”

谭橙深呼吸,“阿柚她给了我一个桃。”

谭橙依旧觉得长皇子此人心机颇深,可若是他此举真对朝堂有益,那为何不能推行下去呢?

这是于理。

礼部关于长皇子跟谭柚的婚事日期已经定下来,就在两个月后。那时长皇子司牧就是她妹夫了,是阿柚的夫郎,是她们的家人。

这是于情。

谭老太太看谭橙已经做出决断,笑着站起来,随手理了理衣摆,“你想清楚便好,我去给你那不争气的母亲写信,问她阿柚成亲她能不能来得及回京。”

虽然老太太不是很想这么做,但随着谭柚娶司牧,一些事情已经被定下。谭家在皇上跟长皇子之间,必定会做个选择,只不过现在因为谭橙被一颗桃子贿赂,将这事提前了。

“对了,”老太太扭头看谭橙,见她捧着桃子一脸感动的不值钱样子,无奈一笑,问她,“你知道新政迟迟推行不下去关键在谁吧?”

谭橙握紧桃,已经有了主意,“知道。”

在于吴思圆,吴大人。

吴思圆今天可要气死了,回到府中书房就让人把吴嘉悦叫过来。

她将双手捧着的砚台重重放在桌子上,借此发泄心中的憋屈跟怒气。

吴嘉悦本来正在跟苏虞斗嘴,那货天没亮就来她府上敲门,说要念书说要考进士,吴嘉悦带着起床气让人开门,关心地问她——

“你是不是有病?”

苏虞今天拿了个新扇子,扇面一合,抬手指着蒙蒙黑色的天空给她拽文,“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是最好的念书时间,头脑清晰能记得住东西。”

吴嘉悦根本没睡醒,现在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糊,根本没有半分清晰可言。

她伸手一指门外,优雅地吐出一个字,“滚。”

苏虞滚了,她挤开吴嘉悦滚进府里。就跟那拔土豆一样,拔出一个大的,后面还跟着一串小的。

苏虞挤进来,白妔跟苏婉跟在她屁·股后面闷头往吴府里钻。

吴嘉悦,“……”

吴嘉悦觉得自己脾气是真的好,这才没让家丁将这三人抬起来扔出去。

“谭柚都还没来,你们装给谁看。”吴嘉悦身上披着外衫,没好气地问三人。

苏虞一展扇面,手腕晃动摇起来,一本正经说落起吴嘉悦,“学习功课是自己的事情,怎么能见阿柚不在就偷懒呢?”

吴嘉悦怔怔地看着苏虞,下意识伸手裹紧身上外衫,往后退了半步,“……你是不是真有病?”

正常的苏虞哪里能说出这种话。

白妔见吴嘉悦被苏虞吓着了,无情地开口戳穿苏虞,“别搭理她,她是被她娘提着耳朵从床上薅起来的,说今年要是还考不上举人,以后就断了她的月钱,让她自食其力。”

“呜呜呜月钱啊,”苏虞这才露出真面目,双手抱头,“我每个月就靠那点银钱生活,这哪里是断了我的月钱,这分明是断了我的命!”

吴嘉悦抱怀嗤笑,“我说呢,怎么突然这么有上进心。”

苏虞突然上进,既有苏大人拿月钱威胁,也有自己想努力的那份心。只是跟自己主动学习比起来,好像被人逼着学习才不丢人。

这样如果没学好,还能找借口说自己不想学。

苏虞已经对着蜡烛坐在昨天的位置上翻她的《大学》,哼哼着说,“要不是这个月的月钱早没了,我可至于起这么早。”

苏婉轻声跟吴嘉悦讲,“我们本来是有银钱的,五十两呢,但是都用来买消息了。”

“什么消息?”吴嘉悦疑惑,“值这么多银子?”

难不成是皇宫秘辛?

苏婉看着吴嘉悦,“买阿柚当你夫子的消息。”

吴嘉悦,“……”

吴嘉悦嘴巴张开吸了口气,难以置信,“你们是不是傻子吗,被人骗了吧,这消息值五十两?那我要是随便说点什么出去,岂不是能靠这个发家致富?”

她问,“谁家这么贪心,敢这么卖消息?”

三人齐声道:“你家。”

哦,那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