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2 / 5)

可她们不给个答案出来,今天考生们势必不会让她们从这个门出去。

如今只是一间客栈就这么难,更别提后面还有好些家客栈。

就在这时,门外有京兆尹府的衙役队经过,大概有十几一十人,凶神恶煞的,腰上都带着刀。

瞧见她们朝客栈里来,考生们更激愤了。

“怎么着,给不出说法就打算用武吗?”她们嘴硬腿软,边梗着脖子嚷,“有本事你把全天下考生的嘴都捂住,要不然我们定要去宫门口要个说法!”

然后边说边往后退。

结果——

京兆尹衙门的人只是路过办差。

礼部人员看着挤缩在一起的考生,眼皮抽动,觉得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

学子们脸上更臊得慌,于是她们恼羞成怒,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礼部办差人员闹得更凶,说着说着甚至推搡起来。

礼部人双手护头,“哎别推别推,这事也不是我们定的。”

有人问,“那是谁定的,你让他出来!”

虽未指名道姓,但不少人心里已经有个名字——

司牧。

这位长皇子殿下本来要搜刮民脂民膏的,奈何皇上跟其他大臣都没同意这才暂时作罢,所以他急着花钱便把主意打到她们这些文弱的考生头上?

可真是大司的好、殿、下啊!

眼见着事情要闹大,趴在酒楼一楼的白妔担心地皱起脸,扭头询问几人,尤其是看向谭柚,“咱们要不要下去帮忙?”

苏虞桃花眼看过来,“帮谁?”

“自然是帮礼部那人了,不然还能帮谁,”白妔说,“她们就是再不满意,也不能对无辜的办差人员动手啊。”

“这不就是迁怒她人吗,”白妔看不下去,“有本事让她们去宫门口闹!”

苏婉缓慢摇头,撇嘴说,“那她们倒是不敢了。”

除非有个能带头的,就跟刚才吵起来一样。

谭柚余光瞥向客栈门口,示意人,“再看看。这本就是朝廷跟学子们之间的事情,是大司利益跟个人利益间的冲突,我们不方便插手。”

她既不是礼部的人,也不是考生中的代表,没资格没立场帮任何人说话。

苏虞手搭在白妔肩膀上,示意她再看看,“听阿柚的,准没错。”

就在她们说话的间隙里,宋芷茗已经站在客栈门口,冷声道:“吵嚷什么?”

她身穿紫色官服,特别好认。

一见到礼部侍郎宋芷茗来了,办差的倒霉人组瞬间找到主心骨跟依靠,赶紧抱着手里的名单薄奔向宋芷茗身后寻求庇护。

“宋大人您可来了,考生们不满补贴费用降为一两,吵嚷着要朝廷给个说法,否则就要到宫门口闹去。”人苦哈哈地看着宋芷茗。

刚才推搡的厉害,有一个礼部办差人员身上官服的衣襟都被扯开,光看着就觉得惨。

她们跟这些“文弱”的考生们比起来,毫无还手之力,也不敢还手,只能站着挨打。

“要说法是吗?”宋芷茗抬手轻震官服衣袖,单手虚攥成拳端在身前,就站在客栈门内以一己之力面向众考生,冷声道:“来,谁要说法,我礼部侍郎宋芷茗给你。”

她自报大名,丝毫不惧这些人将来如何。

考生们瞬间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敢大声说话叫嚷的,连安从凤都是低头摸着鼻子。

等众人将视线看向自己时,安从凤才讪讪开口,“我们身为考生,原本应有五两秋闱考试补贴,如今为何成了一两?”

“谁告诉你们原本应有五两?”宋芷茗道:“从大司开朝以来,就没有哪条律法条文明确规定,朝廷必须给考生发考试津贴。”

“之前之所以每人给五两,是因有一年春闱,一考生长途跋涉历经寒冬来到京城,差点冻死在京城巷子里,朝廷才给的五两助考银,帮她度过在京城的这几日。”

“后来国库有银子,便成了不管秋闱还是春闱,贫苦考生一律发五两津贴。”

这些事情不少考生真不知道,她们光知道只要开出贫困的单子就能领五两银子。

考生们觉得跟乡绅富商比,跟京城本土考生比,她们可穷太多了。于是每次京郊附近的考生几乎每人人手一份单子,就等着领钱。

京城考生都住自己家里,而她们要住客栈,拿补贴不是应该的吗。

可如今宋芷茗告诉她们,朝廷并没有必须要给考生补贴的义务跟责任。

给,是朝廷的情分,是执政者体恤她们不易。不给,是朝廷的本分。

“今年黄河大水,沿河一带百姓流离失所,朝廷本就在筹赈灾银两,就这还需要挪出一部分银子给你们做津贴。”

宋芷茗目光在众考生身上扫过,看着她们体面整齐干净的衣服问道:“你们昧心自问,跟灾民比起来,你们拿在手里的这一两银子烫不烫手,压不压心。”

“你们若是嫌少,大可以不要!你们手里‘打发乞丐’的一两银子,在灾民那里,是能养活一家几口人的救命银!”

此话一出,客栈里彻底安静下来。

众考生面面相觑,虽觉得被宋芷茗当众数落很是难看,可又说不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