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盛世还好,一旦江山风雨起,她这个掌舵手最先趴下。
吴思圆因为这事已经恨到吐血,等得知皇上亲自开口将陈芙从武试中除名的时候,更是一口血呕出来。
吴思圆是没去太学院,陈侯却亲自去将孙女领回去。
“吴大人显然是不想管吴嘉悦,”陈侯跟掌院说,“且吴大人也亲口说,都是孩子之间的玩闹,掌院怎可如此认真,竟要将我孙女从武试中除名?”
从太学院退学也就退学了,正好安心在府里备考明年武试。
可如果连考武试的资格都没有,事情就有些严重了。
陈侯冷笑,“不知道是掌院的意思,还是上面的意思?”
她以为是长皇子干涉此事了。
陈侯心里甚是不屑,眼睛就只能看到眼前的小打小闹,这便是男子。
不怪陈侯这么想,毕竟让陈芙为难吴嘉悦是皇上的意思,且吴嘉悦是谭柚的学生,谭柚又是长皇子的妻主,长皇子很难不护短。
所以这才将陈芙从明年武试中除名。
掌院两手搭在身前,身子后仰,为难地说,“陈侯猜对了。”
她顿了顿,却多说一句,“这是皇上的意思,赭石大人亲自来传的旨。”
赭石,皇上身边的宫侍,位置等同于长皇子身边的胭脂。
陈侯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陈芙站在陈侯旁边,脸色比陈侯还难看。
“许是顾忌长皇子吧。”回府的路上,陈侯是这么跟陈芙解释的,“先不急,日后还有机会。”
陈侯其实到这会儿心里才清楚,为难吴嘉悦试探吴思圆,只是一步棋。
另一步是激起陈芙胸口的火气,让她借今日事情为由,对付谭柚。
陈家当年谨慎保守,这才保全整个族人性命,如今时隔多年,却又被推在前头。
皇上明显是拿整个陈家做棋子,只是不知道是当成“兵”用,还是当成牲畜“马”,亦或是没有生命的“车跟炮”。
若是“兵”,陈家潜伏一阵日后还有希望。若是后面三种……
陈侯沉声跟陈芙说,“最近不要出门,谁劝都不要出去。”
她不能把话说的太直白,只希望陈芙能懂。
可陈芙一直拿武试状元当做奋斗目标,如今前途尽毁,她耳朵里听不进去任何话。
她面上老实应下,心里却已经想着如何报复。
太学院里——
吴嘉悦该包扎的地方包扎,该涂药的地方涂药,这会儿喝完汤药,已经昏昏沉沉睡着了。
这药有麻痹跟助睡的作用,可以减轻疼痛。
谭柚忙完事情坐在床边看她,手里拿着的书都没看,就这么搭在腿面上。
听见身后门板轻轻响动,谭柚扭头看过去,就对上司牧那双清澈好看的凤眼,随后整个脑袋钻进来。
“殿下?”谭柚起身走过去。
司牧轻手轻脚挤进来,然后扭身,让身后的沈御医也蹑手蹑脚进来。
两人做贼一样,像是要进来把吴嘉悦偷走。
谭柚,“……”
谭柚想笑,“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司牧单手拢在嘴边,轻声问,“吴嘉悦不是睡着了吗,我怕吵醒她。”
吴嘉悦到底是谭柚的学生,司牧这个当师公的,嘴上不关心,但还是没忍住亲自过来看看。
沈御医已经双手提着药箱摸到床边,重新给吴嘉悦把脉。
司牧解释一句,“让她再看看。”
除了正直的沈御医,司牧谁都不信。可惜这位御医,上辈子为了给他送口药,活活被人以偷窃之罪打死。
司牧跟谭柚站在后面,一同看向床边方向。
“不严重,就是疼两天。”沈御医压低声音,“我给她再涂点我自制的活血化瘀的药膏,好得快。”
司牧闻言眼睫煽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谭柚已经将手里的书扬起,遮在他眼前。
她温声道“殿下,非礼勿视。”
司牧,“……”
司牧鼓起脸颊戳谭柚腰腹,说得好像他这个师公多么“为老不尊”一样。
谭柚垂眸看他,眼里带笑,但依旧伸手搭在他眼皮上,亲手盖住。
她一本正经的吃醋,“吴嘉悦还没娶夫,当守着身子给未来夫郎看。”
司牧眼睫煽动,剐蹭着谭柚的掌心,在谭柚即将松手时,自己主动抬手捂着她的手背,用她的手挡住视线,软声说,“那我可不能看,我都是有妻之夫了,要避嫌。”
他摇头,“不看不看。”
谭柚笑,拿着书的手,轻轻点司牧额头。
吴嘉悦的伤也就背后那块最严重,肯定要脱衣服才能敷药。吴嘉悦本就是趴着睡的姿势,倒是方便沈御医动手。
谭柚向来不太相信玄学,但这会儿看吴嘉悦屁股被打刚趴完没多久,如今又是个趴着的姿势,不由在想需不需要找人给她算算?
“她可能是属王八,”司牧猜测,“天生要趴着。”
谭柚沉默一瞬,缓声问司牧,“她若是小王八,那你这个师公呢?”
司牧逻辑清晰,丝毫不上当,“又不是我生的,吴嘉悦要是只小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