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连赏银都不给,岂不是寒了心,温殊色:“赏赐没个上千两黄金,不升两级官品,郎君这一遭罪都白挨了。”实则按她心底的想法,黄金万两都不够。 郎君的命千金不换,乃无价之宝。 心的话没说出来,只听到了她所说的,便是另一种解读。 那日知道太子来了东都之后,他并没有立即向上禀报,藩王无召进京,顶多警告一番,受物质上的处罚,不痛不痒。 谋逆不一样。 等到太子攻入内城门,便坐实了杀之罪,能斩草除根,还能自己谋一份官职,何乐而不。 他一番策划谋算,等着鱼上钩,冲着便是这份功劳。 自己立了大功,皇上必然会给赏赐,被她如此明码一标价,突然又有些忐忑了,万一达不到她的预想,小娘子是不是又会失望。 也没让他等多久,午时后,宫中便传来了消息。 昨夜元相元明安与前朝余孽勾结,大敞三道国门,引逆贼入大酆皇城,幸而被马军司谢都虞及时察觉,率领马军司两百余名侍卫,将其围了内城门外,这才避免了一场后果不堪设想的祸事。 元明安及其同党当夜便被押入大牢之前,自知没有了后路,当场割喉自尽。 马军司许指挥靖王连夜追击同党,于天亮之前,将所有的前朝余孽,尽数收入网中。 皇上勃然大怒。 谋逆者,无一例外,统统处死,朝官的元家郎全都被黜,连皇后元氏都没能幸免,废除皇后封号,贬庶。 消息一出来,一片哗然。 元家都已经做到了国舅的位置,朝中权势一半他手里,还有什么不甘心的,要去勾结前朝余孽,灭自个的前程呢,这不是脑子有病,纯属找死吗。 短短半日,民间朝堂便传出了无数种揣侧,接下来的几道赏赐,便把大伙心中的猜测集中推向了一个方向。 赏赐一,马军司都虞谢劭,识破元家谋逆之心,并生擒逆贼,当居首功,赏黄金千两,封殿前司指挥使,官职从三品。 赏赐二,谢仆射谢道林,虽辞官归乡,依旧心系朝堂,其子教诲有方、循循善诱,即刻起官复原职。 赏赐三,靖王周谦,品德秀整,节俭爱民、贤明果决、且此次兵变中镇压及时,没让逆贼逃出城外,立下大功,被册封大酆太子。 ...... 这几道圣旨一出来,如同地龙翻身,震惊了朝野。 没等大家过多猜测,朝中不断有被大理寺传唤,牵扯进去的,都是前太子周延一党,慢慢地众便也看明白了。 这怕不是什么前朝欲孽,而是太子同靖王的一场党争。 太子被废,贬回东洲,眼见大势已去,剑走偏锋,连同元氏一道谋逆,惜没能成功,被谢家靖王一道镇压,生擒交给了皇上。 皇上大失所望,了巩固大酆的江山,这才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亲生子,改立养子太子。 这回也没觉得奇怪了。 怪谁呢?一步错,满盘皆输。 从出身便身居位,还是皇上唯一的亲生子,就算资质平庸,只要无大错大过,便会成下一代君,没想到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 地牢内,前太子一身狼狈,手脚被铁链锁了起来,发披散脸上,再无往日的威风,那眸子的火焰,没灭,一声一声地呼道:“我要见父皇,你们让他来见我......” 牢被他吵得疼,谋逆造反,都敢把刀着自己的父皇了,到了这步,他还想要如何,好心劝道:“殿下还是省力气。” “让他来见我,否则我死都不会安息,必要到他榻前好好他,身父,他有半公允!”说着说着,突然疯了起来,“我母亲才是大酆的皇后,我才是他的嫡子,他周谦算什么东西,就是个私生......” “你这个孽障!”话没说完,突然被一句呵斥声打断。 牢一惊,回忙跪地上,“陛下。” 周延也立马住了嘴,一脸惊恐,朝着那道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 皇上身上还穿着寝衣,匆忙之中,只披了一件大氅,此时双目通红,怒视着前太子,自己的这个曾经也付出过心血努力培养的子,恨其心不正,屡教不改,更恨他不孝不义,敢把刀上自己了。 他今夜是想攻入东都,杀了自己,他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