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继续生活。
这槽淡的生活就是受害者要血淋淋地继续在地狱中匍匐前进,加害者反而披着从受害者身上扒下来的皮,幸福快乐地在天堂里继续花天酒地。
他守护了个什么东西?
周围的人认为黑泽阵是一块坚硬的冰,但很少有人知道,冰层的存在是为了将他心底灼人的怒火与对这个社会的憎恶掩藏起来,也很少有人想过,如果有一天冰层融化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个被黑泽阵用来叩问自己的问题在那时得到了解答。
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拔枪射击,当场杀死了那名前议员——即便他的任务就是配合fbi,从境外暗杀组织手里保护对方的性命。
在黑泽阵开枪的同时,毫不知情并与他一起执行这次保护任务的赤井秀一,下意识也掏出了枪,对准他的右臂扣下了扳机。
……
那天之后,黑泽阵就主动向上司提出了离职,至于杀死那位前议员这件事,被在场的两人不约而同推到了暗杀组织的头上。
公安有权利将危害国家利益的存在除掉,这对他们来说是完全合法的行为,因此黑泽阵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发觉在杀死那个人渣臭虫的时候,自己居然只感觉到了一股快意。
那样的他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
他本以为赤井秀一这样有极强正义感的人会选择说出真相,不过彼时他也不在乎了。
黑泽阵知道自己跟他们这样心怀热忱的警察不同,他的心里只有愤怒,只有厌恶。
三人一起在工藤新一毕业那晚吃了最后一顿饭,破了最后一个三人一起的案子,接着分道扬镳,或准确来说,是黑泽阵和赤井秀一之间就此断联。
在他离职后,除去一直有联系的工藤新一以外,连公安的上司都不知道他后来去了哪里。
上司还警惕地担忧过黑泽,暗示他要牢记自己作为警察的使命跟入警誓词,就算辞职了也绝对不可以做违法的事情,某种意义上,他真相了。
……这也不怪上司,任谁看见过黑泽阵日常绷着冰山脸揍人的场面,都会怀疑他是个黑道中人,只是他自己却对这些言论嗤之以鼻。
工藤新一很信任这位好友,正因为他了解黑泽阵,知道这人不过是表面冷冰冰,实际上甚至有时会蹦出几句冷笑话,能把他冻到怀疑黑泽阵是不是被谁冒名顶替的程度。
这样的黑泽阵不当公安后,转头就去了一家幼稚园当上了老师。
背后的原因就是真的连工藤新一都不知道的秘密了,不过他知道自家好友就职的幼稚园叫什么名字,还吐槽过好长一段时间。
废话,有谁开幼稚园会管它叫‘朗姆酒幼稚园’的啊!mext(文部科学省)真的没有人管管吗?
反正能有机会拍摄赤井秀一的黑历史甚至揍他一顿,黑泽阵绝对不会错过。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按照工藤新一发来的建议穿了一身黑风衣,还戴上黑礼帽,站在自己的车前等人。
任凭周围刚逃生的群众和警察们投来惊疑不定的视线,他自岿然不动。
习惯了。
黑泽阵的情绪波动很少,大部分还贡献给了仅有的一位(自动排除赤井秀一)好友,他不是会在乎别人的目光的人,可这种视线实在烦人。
因此,工藤新一从另一条逃生通道偷偷跑出来的时候,不但一眼就看见好友黑漆漆的老爷车跟那身黑漆漆的打扮,还清楚地分辨出了对方脸上那深深的不爽。
那一大块区域,唯一的亮色竟然是黑泽阵银白的长发。
紧跟着,黑泽阵也看见了还隔着一条街距离的好友,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交汇了几秒。
【……琴、琴酒!】001吓得花容失色,小孩子音色的机械声在工藤新一脑中尖叫成了男高音。
工藤新一抽了抽嘴角:这幅打扮的杀伤力未免太大了点。
他装作没发现其他人的视线,小跑了过去站定在黑泽阵身前,拉下口罩笑着打招呼:“嗨,好久不见啊,阵哥。”
黑泽阵面无表情地指出:“上个周末你刚去我那里坐了半天。”
“是、是吗,不重要啦不重要。”工藤新一干笑着,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情况我都在电话里说了,待会儿的配合也拜托你了。”
“麻烦。”黑泽阵有些烦躁地摸了摸烟盒,嘴上嫌弃,身体却还是诚实地半分没移动,“我知道了。”
赤井秀一那家伙真是会给人找不痛快,他把责任都推到了不在场的那人身上。
等下一定要找机会给那家伙来几拳,揍一顿狠的说不定脑子就清醒了呢。
黑泽阵并没有怀疑工藤新一对他解释的那副说辞,更准确地说,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从这个人口中说出的判断。
也可能是因为三年前他就是在赤井秀一面前杀了那位前议员的,所以他毫不意外自己会被记忆混乱的对方认为是‘杀手’。
像不在乎他人看法那样,他也不在意赤井秀一的看法了。
正对着百货大楼方向的黑泽阵忽然眯了眯眼,瞥见后面居民楼的走廊上,那个侧靠在墙边若隐若现的长发人影。
他在心里冷哼一声,按照商量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