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司那边还能提供更多帮助。郑先生,您是客户,作为乙方,我们肯定是先自己攻克难题,实在有处理不了的再来跟您报备,之后咱们再一起协商解决。”
“叫我郑铎吧。”郑铎拿江天乐的笔在三个问题后各打了一个勾,“时间比较紧张,这几个我来处理。”
江天乐看过去,这几乎是最大的几个难题。
郑铎又问:“叫你天乐可以吗?”
郑铎问这话时是低着头的,眉心甚至还微微蹙起。可他的声音太温和,江天乐有瞬间恍惚。
“可以啊。”
“天乐,接下来要好好吃饭,不要挨饿,因为你要更辛苦一点了。”郑铎抬起头时笑容已经浮现在眼角,他朝江天乐伸手,仪式感十足,“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江天乐握住郑铎的半截手掌,是温热的。
接下来,江天乐连续忙碌了两周,她第一次做婚礼案,许多地方都要重新学习,加上郑铎要求颇高,她付出的精力要比平常多三到四倍。
直到江文涛和岳小薇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她才抽出空来给二位送行。她稍微一松懈下来,整个人都瘫软了。
岳小薇见江天乐近日疲惫不堪,边收拾东西边交代她要好好照顾自己。江天乐让他们别把自己当成巨婴,请他们夫妻俩好好去享受结婚十周年的快乐。
“报这个团花了多少钱,回头我转给你。”江文涛是个务实的爸爸,他十分体贴女儿这片心意。
“我啃了你们这么多年的老,放点血也是应该的。”江天乐好不容易懈怠一会儿,郑铎的助理又给了新的反馈,她只好躺在沙发上跟他确认现场布置的一些细节。她飞快地打着字,大脑神经高速运转。
“都这么晚了,跟谁聊天啊?”岳小薇问她。
“客户。”
“你们这帮同学好久没聚了吧?”
江天乐“嗯”一声。谢博航的工作室刚开,一大堆事情要忙,他和焦梓拍婚纱照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夏天要到了,爱美的小姑娘们都出动了,沈汀那边也是生意不断。前几天大家约了一次,不是你没空就是我没空,聚会时间只好往后推。
“徐主任说徐衍他们企业在南方收购了一个什么私企,要做混改,他去出差了。他这都去了半个月了,怎么还没回?”岳小薇又问。
“他的事我不清楚。”江天乐直言。
“你跟徐衍没联系啊?”江文涛也凑过来问。
“没,大家都忙。”
“你就忙吧,自己的事情一点也不上心。”岳小薇数落她道。
“我自己的事情跟徐衍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你们俩就别操这闲心了。”
“唉,你就嘴硬吧。”
听到这句“嘴硬”,江天乐来了精神,她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岳小薇,逼问她:“是不是徐衍他爸跟你们说什么了?”
“你这小脑袋转的到快,我们不提,你自己倒想到这一茬了。”江文涛笑道。
江天乐以为他们知道了,便说:“行吧,既然你们心里都清楚,那就更收了这心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落地,她心里赌上一口气。她从前不想让大人们知道,就是顾及两家长辈的交情,怕他们干涉太多。谁承想,经年过去,两人都已经分了手,这段旧情却被长辈们从地底下刨出来,还试图挽救一番。
江文涛看着女儿这幅样子,叹口气道:“那时候你们马上就要高考了,徐主任也是不想让你们俩耽误学习,才让徐衍把信还给你,再说徐主任压根儿也不知道那封信是你写的。不过人家徐衍也算是有心了,他把信原件还给了你,却把信誊抄了一份,直到现在还贴在他以前书桌的底下。徐主任也是前几年给徐衍收拾房间时发现的……”
“啥?”江天乐脑子短路了,她定定地看着说话的江文涛,表情逐渐凝固。
岳小薇又接着说:“我们做父母的,倒也不是想干涉你们什么,只是你们俩如今都长大了,要真是以前互相真有过好感,现在试着处处也不是坏事,毕竟都是知根知底的,也有感情基础。看你这样子,像是不知道这回事似的,你这么排斥徐衍,就因为他退信拒绝过你?”
徐衍从来没说过当初退信是被他爸逼的,更没提过自己还抄写了一份。江天乐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那天晚上他能把信倒背如流。
换作是从前,江天乐听到这段故事应该会很感动,可她此刻听着,只觉得唏嘘。
徐衍是个很讨厌邀功的人,他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辩解这两个字。所以他总是说,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他希望他的女朋友能真心懂他,只看他做了什么,别听他说了什么,更别凭着他说了多少来判断他是否爱她。
“除了这个,你们还知道什么?”江天乐收回思绪,先探底。
“难不成你们俩还有什么故事?”岳小薇起了好奇心。
“没了。”江天乐摊手,她皮笑肉不跳地笑一下,“这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不值一提。我跟徐衍早就没有这意思了,以后你们也别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