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砸了,是我拦下来的。”老村长抛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要不是我,你家早就没了。”
梁白玉没出声。
“还有,你回村后,我也没听大家的意见,把你赶出村。”老村长停了好一会,快坐不住了,他用苍老虚弱的声音说,“我没多少活头了,希望你看在我护住你家的份上,让草药的事能跟我入土。”
挑挑拣拣的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临死前卖惨卖真诚,求梁白玉别揭穿自己。
这多年了,他可以有无数次的机会说出,草药是被各种恶毒辱骂的梁家人带进村的,所有人都受恩于他们。
他却没有说。
没有想说的打算。
老村长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想要的答案,他那套示弱的慈祥面|具渐渐脱落。“就算你现在跑到山下说破嘴皮子,都不会有人信。”
这是事实,他心里明白得很,但他还是不想在他死后,他的下一代牵扯进这件陈年旧事里面。
不想往后谁议论了,把他一家拎进去,趟梁家的浑水。
梁白玉看着油尽灯枯的老人,看了一会,他指指屋门,笑着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