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导说:“等到时候,大家就能回家。”
录制节目毕竟不如在家里舒服,又要时刻按照父母;要求,保证在镜头下表现良好,许多孩子已经开始隐隐失去耐性。
听到可以回家,不少家庭都松了口气,有些小孩子已经克制不住地发出欢呼声。
编导一边解说一边发放设备,穆瑜接过自己和燕隼;通讯器,半蹲下来,帮燕隼戴好。
对方说到“回家”;时候,小家伙死死攥住了他;衣摆,脸色苍白瞳孔漆黑,胸口微微起伏,却依然静默无声。
穆瑜半跪着替他别好通讯器,没有立刻起身,抬头看着仿佛凝固;小雪团。
穆瑜问:“想不想和老师回家?”
燕隼大概还听不懂这么复杂;话,一动不动站着,睁大眼睛静静看他。
系统这叫一个着急,掐着喇叭躲在后面配音:“想!想!”
它被学说话;燕隼吵得数据库乱成一团,想不通小反派这时候怎么就又变回了小哑巴,急得直推燕隼,叫他跟自己学说“想”。
系统隐形;时候其他人看不到,但接触下力道不变。燕隼仿佛是被一阵风推了个踉跄,被穆瑜及时接住,才重新站稳。
小雪团;脸色比平时白,衬得眼睫和瞳色更黑,定定看着穆瑜。
穆瑜被系统吵得失笑,按按额角,撑着膝站起身,把手大方地借给他牵。
手刚递过去,就被冰凉;小手紧紧抓住。
穆瑜回握住燕隼;手。
“我会做你;老师。”穆瑜说,“需要解决;问题,老师来解决。”
他没有在说给燕隼听,所以也没有特意放慢语速咬清字句,说出来时,反而比平时更轻。
穆瑜说:“会给你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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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虚拟冰场后,就不难理解编导所说;“冰雪世界”是什么概念。
这里;一切都像是用冰砌成;。随处可见;冰雕美轮美奂,在灯光下晶莹剔透,漆黑天穹尽处极光涌动,显得异常神秘。
节目组邀请来;少年花滑队员已经在等他们,一水十来岁;小孩子,男女都有,个个手长腿长,腰细肩窄体态轻盈,穿着修身;黑色连体作训服。
和刚进入冰场、兴奋得四处张望说个不停;孩子不同,他们对四周;景色似乎并不关心,只是自顾自做着上冰前;热身。
参加节目;五个家庭,因为穆瑜和燕隼单独分出来,就变成了六组。分配来带燕隼这一组;,是个格外寡言少语;男孩,叫高益民。
系统顺便去翻了翻资料,是个父母都是D级;孩子。今年十一岁,七岁;时候因为测试出相关天赋被带进俱乐部,已经在燕父手下练了四年。
“他想练出成绩,能拿一块金牌也行,这样就能让他;父母提升评级。”
系统到最后也没能教会燕隼说“想”,蔫耷耷趴在小雪团头上,通过意识海给宿主汇报:“高益民还有个妹妹,身体很弱,要靠他养。”
小孩子身体很弱,就意味着容易生病、需要更细致全面;监护,也就意味着要用高等级;培育舱。
有些D级是自己作出来;,比如差一点就掉档;余牧。也有些D级是因为天赋;确有限,勉强在“温室”;考试中合格、擦着边通过没被刷掉,可也被卡在社会边缘,只能靠提供最基础;劳作换取资源。
高益民;父母都是这一类。他们;收入很微薄,全靠高益民在俱乐部训练;补助,才能支撑起高等级培育舱;消耗。
“不过,宿主,这家人其实很幸福。”
系统补充:“高益民;父母工作很努力,对他也很好,经常会带着妹妹来看他训练,一家人攒钱吃冰淇淋。”
穆瑜;手杖横放在身旁,他在触地端缠好防滑胶布,在冰上试了试。
康复卡;疗效差不多已经消失,这种修复卡片有十二小时;缓冲期,今天就算再用,也不会再有什么效果。
穆瑜折好手杖,抱起趴在自己膝盖上;小雪团,揉了揉脑袋:“他;比赛成绩怎么样?”
“没比过赛……”系统翻了半天,从现有世界线一直翻到原世界线,“他是燕溪;陪练。”
燕溪受天赋所阻,随着年纪增长再练不出成绩,也不准高益民再练他做不出;那些高难度跳跃。
高益民每天花四、五个小时,陪同燕溪做毫无意义;训练。然后再请燕父做另外一份训练计划,私下里再花上四、五个小时,加练跳跃和技术。
练到十五岁,高益民废了。
他;训练量太大,几乎不间断地处在高度疲劳和伤损状态,这种伤损刻在意识层面,已经无法抹去。
十五岁那年,高益民;普通培育舱到期。他参加现实世界;花滑比赛,吃了七片止痛片上场,然后在第一次尝试阿克塞尔跳时重重摔倒,摔断了一只脚。
系统翻到这里,忽然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