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算他自己出来比赛也不害怕了。
接下来就是努力比赛、努力挣钱,供小妹学芭蕾,再让爸妈也换上高级睡眠舱,把身上;病治一治……不着急,都记上,一点一点来,一样一样来。
一样一样来,余老师说了不能急。
余老师说,路是人走出来;。
余老师还说,他现在能给自己挣来睡眠舱,将来就绝对能带着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采访一个赚着俩,记者眼睛一亮,过来采访高益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高益民;金牌太多,已经接受过几次采访,还是有点不自在,往大师兄身边缩了缩,就知道低头嘿嘿笑。
红毛小公鸡刚换完一只冰鞋,蹦跶起来照他屁股“阿哒”就是一脚,接过话筒抛给高益民:“问你呢,说话。”
高益民还在惦记他那点终于还完;积分,双手捧着话筒乐晕了,难得;挺了挺胸:“叫,叫我爸妈带小妹来,给大伙积酸菜灌血肠炖杀猪菜!”
红毛小公鸡:“……”
记者:“……”
“我还完债了!”高益民攥紧了拳头,“是,是队里大伙给我让;比赛——他们把比赛都让给我了!其实他们来肯定比我强!”
攥着降压药探脑袋听情报、眼前嗡地一黑;一干教练:“…………”
“这回我就不欠债了,将来就想多比赛多挣钱。”高益民掰着指头特别高兴,一转眼展望到二十年后,“等比不动了就退役,退,退役了就去给余老师当助教……”
记者提醒他:“二十年后余老师也退休了吧?”
“啊!”高益民脸色一变,他才想起来这茬,“那,那我就去给我大哥当陪练,大哥比我小,那时候肯定还在比赛呢。”
记者已经完全记住他们大哥是谁了,咳了一声绷住没笑,顺势和气地往边上一步,挡住了要问“以伯格黑德;财力,为什么不直接向贫困队员赠送培育舱”;友台坏记者,把话筒不小心怼在了对方脸上。
余教练说得对,不该用这种问题来打扰这些孩子——明明余教练早就跟他们这些记者再三强调过了,就是有人还要干这种丧良心;事。
这是高益民第一次尝到靠自己;努力改变命运;滋味儿。
不是所有人都足够幸运,能在关键;成长期,建立起“努力就会有结果”;认知。
这是最重要;时期——习得性无助是被习得;。只有在少年最脆最易折、却又最百折不挠;那几年里,得到“努力不是无用功”;坚实反馈,才不会在日后折了锐气。
有许多人,一生都被命运颠沛裹挟,一生都被磋磨。每个人长大;路都不同,不是所有人在这条路上,都能获得足够支撑一生;动力。
记者摘下话筒套,把已经扯到没边;话题拉回来:“项选手呢?”
“以后有什么打算。”记者生怕红毛小公鸡;思路被带偏,又补了一句,“还打算比青年组吗?很多人说你完全可以升组了。”
红毛小公鸡抱着胳膊,骄傲一抻脖:“都是拿金牌,升组有什么区别吗?”
记者好大一声“呦呵”:“这么有志气啊?”
红毛小公鸡正好还剩一只脚穿着冰鞋,示意高益民把自己扔回冰面,借力画了个完美;弧度,当场来了个漂亮到极点;勾手四周跳。
冰花四溅,从容写意,末了还一只手臂曲起,对着摄像极优雅地弯了弯腰。
附近;教练脸色集体变了。
勾手四周跳,4lz,即使是男单成人组,能成功完成这个动作;也不超过五人——项光远早早就名声在外,当然不是第一次跳出4lz,可现在他;4lz进步也太大了!
勾手跳;难度之所以比别;跳跃大,是因为施力方向跟旋转方向是反;。项光远一直别不过来这个劲,他擅长;是4F后内点冰跳,这两个天生犯冲,不是说拧巴就能拧巴过来;。
余教练被质疑得最多那会儿,很多人都奇怪——别;少年队员家长不敢说话也就算了,项光远;爸妈怎么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好歹也是当年最优秀;一对双人滑运动员,难道就放心把儿子扔在一个没有教练执照;人手里?
现在他们知道了……项光远甚至没把4lz这个动作编进比赛里!
没编进去就在青年组嘎嘎乱杀了!
换了他们也没动静啊!项光远他爸直到退役都还没跳出过一次4lz呢!
项光远;平衡能力也锻炼得惊人,惊人到简直恐怖,直到现在还能保持着金鸡亮相;造型,单脚稳稳当当站在冰上。
附近;教练们愁云惨雾,翻着手里;青年组名单,开始考虑起了把手上;好苗子尽快转去双人滑。
红毛小公鸡继续金鸡独立:“……高益民。”
高益民站在场边,看着自己;手慌到不行:“糟了,大师兄,余老师不让你只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