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破(1 / 3)

裴簌走过去。

榻上少女略有些戒备的望住她,眉眼间微微睥睨,艳丽又娇纵。

“这里是仙云宗,我是门中弟子裴簌。姑娘不必害怕,是师兄带你回来疗伤的。”

听到仙云宗三个字,云漪心中就已然明白了几分。

她莫名松懈了一口气,又有点意料之中的快乐得意:谢清拾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不解风情,但果然还是不舍得看着她死嘛。

“谢清拾呢?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竟然舍得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听到对方口中如此熟稔又亲昵的喊师兄名字,裴簌有一瞬怔然。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师兄去为你煎药了。”

云漪听罢,脸上带了丝丝缕缕的笑影,很小声的咕哝了一声,“算他有良心。”

她又转头望过来,眉眼妩媚,笑起来很好看,“既然你是谢清拾的师妹,那我就喊你裴师妹好了。”

裴簌没拒绝,点点头。

“裴师妹,谢清拾在宗门里,有没有和什么女修走得比较近?比如,会躲起来卿卿我我的那种。”

云漪眼底满是好奇。

裴簌被她问住了,可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没有,师兄向来克制守礼,不会做那种孟浪唐突之事。”

她和师兄最为亲近,可是也没有像对方询问的那样。

她的脸莫名有点红,心口发烫。

和师兄做那种事她暂时还没想过,总觉得对着那样一张寡欲清冷的脸像是亵渎。

不过他们日后……

少女思绪渐渐飘远了,无意识咬住唇瓣,脸颊愈红:日后她和师兄,大概也是会像寻常道侣那样吧。

而几步之遥外的云漪听完这句话,则是在心里默默腹诽了谢清拾一通。

她就知道那人是骗她的!什么已有心上人、已有未婚妻,不过是扯谎来吓退她的借口罢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还好他没有什么劳什子的未婚妻。

不过就算是有,她也不会放手。

她长这么大,向来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云漪容貌生得美,性格虽然娇纵了点,但也不算惹人厌烦。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十分厉害的爹爹,魔族不知有多少有识青年在偷偷喜欢着她。

可她这么多年,只喜欢过谢清拾一个。

云漪是第一次碰到这般生得好看又不蠢的男人,还是勾得人心痒痒的正经疏冷的仙门人。

无论她如何引诱撩拨,都是那副寡淡冰冷模样。

不像他们魔族的男子,个顶个的浪荡滥情,不管是那些高大魁梧的魔使,亦或是她的父君,身边总充盈着各种各样的女人。

他们总是热衷于在不同女人的裙底下纠缠。

唯一例外的是和她同父异母的兄长,那是个阴鸷残忍的异类。

生性不爱美人,连对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都没有多余感情。

当她第一次试图跟对方谈论起“血浓于水”的概念时,得到的回复只是一声嘲讽嗤笑。

而后她那貌若好女的兄长,给她讲了个“兄长如何用胞妹头盖骨当酒樽”的温馨睡前故事。

他在恐吓她,绝对是的,而且没开玩笑。

因为话语间对方望向她这个“妹妹”的眼神,某一时刻,充满了冰冷残忍的猎奇趣味。

从那天起,她就知道,兄长是比父君更可怕的疯子。

就在云漪快要对男人失去兴趣的时候,她遇到了谢清拾。

云华山下被他无意救下的那一刻,她就决定了要和他纠缠一辈子。

窗棂被吹得轻轻响动,屋子里弥散的药香还没消散。

云漪的视线落回到面前少女身上,她笑着问,“我的伤,是裴师妹医治的么?”

裴簌颔首。

云漪便又问,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你是仙云宗的医修?”

少女摇摇头,“我不是,但我的师父曾是仙云宗最好的医修。”

她将芳姮长老的医术学了□□成,现在不仅是宗门中的弟子,连那些灵兽坐骑受了伤都是裴簌负责医治。

“那她人呢?”

“已经仙逝很多年了。”

气氛仿佛一下子凝固起来。

娇媚的魔族姑娘有些窘迫的跟她道歉,“不好意思啊。”

少女温静一笑,表示没有介意。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驱散尴尬,活跃气氛。

云漪跟裴簌讲起了山下的趣事——她和谢清拾的趣事。

她在云华山下追逐妖兽。

却不慎闯入凶残的困阵陷阱,是谢清拾路过,恰好解救了她。

虽然对方本来的目的,只是找一块儿什么狗屁的万年神木!

魔族姑娘眉眼飞扬,讲到他们之间的因缘际会时眼睛都在发光。

雪衫少女也捧着茶盏,听得微微发怔。

出了云华山,云漪仍一路跟着他。

青年落脚客栈她就落脚客栈,青年宿在野外她就眠在附近的树上。

时日久了,该习惯的都习惯了。

谢清拾仍是那副不温不淡的冷清模样,但云漪不在意,她就是喜欢故意和他找茬斗嘴。

而对方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