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顾见深才察觉到他因为刚才的打斗而面颊微红,轻喘着气的模样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只可惜,顾见深不敢掉以轻心,实在是美人带刺,刺里还有剧毒。
沈清弦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下一瞬,他变回了小童模样。
顾见深垂眸看他。
沈清弦软声道:“我累了。”
顾见深:“……”
沈清弦理所当然的伸伸胳膊。
顾见深将人抱了起来,一边小心抱着,一边又摇头轻笑。
打完人就撒娇,怎会有这样的家伙。
偏偏又可爱得要人命。
沈清弦待在人怀里还不老实,他掐他脸道:“笑什么?”
顾见深道:“笑我自己傻。”
沈清弦呵呵哒了:“那这天底下岂不是没聪明人了?”
顾见深看向他:“在夸我吗?”
沈清弦又揉搓他脸道:“是,在夸你这个心机帝。”
顾见深道:“我可比不过你。”
沈清弦故意挖坑道:“得了吧,我一直被你蒙在鼓里,耍着我团团转很开心吗?”
顾见深一副听不懂的模样:“蒙在鼓里?”
沈清弦很气,埋在他脖颈间,用力咬了他一口。
顾见深抱着他的手猛一用力:“师叔不如变回去,咱们继续之前的事。”
沈清弦抬头看他:“继续打架?”
“嗯。”顾见深道,“去床上打。”
沈清弦瞪他一眼:“想得美。”
说完他就靠在他怀里不说话了。
好久没动用这么多灵力了,他都累到了。
顾见深带着他回了子午观,进了门才发现怀里的小家伙睡着了。
嫩嫩的小脸蛋,长长的眼睫毛,卸去伪装的模样可爱又天真,没了本尊的风华绝代,却多了些招人疼的倔劲。
小时候的沈清弦……被关在枯井里……
怎么忍心。
顾见深轻手轻脚地把人放下,给他盖好了被子。
沈清弦侧了侧身,稚嫩的小手缩到了枕头底下。
顾见深含笑在他额间吻了下。
沈清弦睡得挺香,第二天醒来他伸了个懒腰,整个人神清气爽。
经过昨晚的试探,他基本可以确定了。
顾见深肯定也看到了天梯了。
修为到了,只要冲破关隘,就能看到通天大道。
若非天梯损坏,他和顾见深大约可以在天外天碰上面。
可惜天梯成了那德行,他俩都被困在了下界。
他得到了玉简,上面有修复天梯指示,想来顾见深也得到了。
也许他们的任务有重合,比如他指向顾见深,顾见深的则指向他。
所以这家伙才一直缠着他。
偏偏还爱装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不就是搬砖吗?诚实点儿不好吗!
紧接着沈清弦又想到了回信和看星星的事。
这明显是顾见深从中作梗,不肯配合他完成任务。
难道他们之间的任务还有相抵触的?可明明之前的都很配合,完全是瞌睡来了递枕头,他稍一主动,顾见深就凑上来配合他了。
怎么这几次就开始搞事了?
哦,是了。
沈清弦想明白了,估计顾见深猜到他有玉简,推断出他在做任务,所以故意看他笑话。
想想自己为了要他回信说的一堆好话,再想想这接连几天的乌云密布。
沈清弦:呵呵,可以换个合作对象吗?
玉简大惊失色:不可以!!!
可怜它不能出声,只好把“其四,不得对顾见深起杀心”拼命闪了闪。
沈清弦视若不见。
顾见深见他醒了,便来帮他穿衣服。
沈清弦低头看着他:“听闻心域修行,最难的是识心。”
顾见深没抬头:“师叔竟对心域的心法感兴趣?”
沈清弦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顾见深笑了下道:“随心、问心、破心、识心……”他抬头看向沈清弦道,“其实最难的是纵心。”
“纵心?”沈清弦好奇道,“这听起来和随心有什么区别?”
心域的修行无非是从随心走起,进而问心,然后破除心魔,最后识清真正的心。
这纵心又是什么?
顾见深道:“看清本心后的随心才是纵心。”
沈清弦明白了。
这是个圆,起初的随心是基础,最后的纵心却是升华。
问、破、识之后再随心才是真正的纵心。
沈清弦抬腿,小巧的脚趾点在了他胸口上:“那陛下纵心了吗?”
顾见深一把握住他光洁如玉的脚踝:“若是纵得了,此刻就不必痴缠着你了。”
沈清弦笑道:“这与我有什么干系?”
顾见深在他漂亮的脚背上吻了下:“不能让你知道。”
沈清弦被他弄得微痒,挣开他道:“故弄玄虚。”
顾见深起身给他整理衣领:“我怕说了,师叔又要杀我。”
沈清弦眸子微闪,仰头看他:“不杀你,你说与我听听嘛。”
顾见深很受得住:“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