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保暖的衣服,第一次被带去百货商店买买买,第一次看到叶冬青受欢迎程度,终于意识到一切都变了。
冬青不再是那个孤苦无依的孤女,而是有一技之手,备被尊重,有赚钱能力的人。
这一点,让她格外的安慰。
看来是葛家人耽误了冬青,离开了葛家,她过的更好。
而葛家人得知离婚的消息,都没有高兴,如丧考妣。
葛母最受打击,“怎么能不经过长辈的同意,就擅自离婚了?怎么敢?”
她蓬头垢面,身上散发着熏人的臭味,让人作呕。
就连一双亲生儿女都不敢太过靠近,捂着鼻子远远的看着。
葛父也很生气,“据说被当场抓奸,不得不去离了,好歹保住名声,否则的话,连大学生都做不成了。”
葛母气疯了,这一阵子心情太糟糕,脾气格外暴躁。“那个女人就这么饥渴,一刻都忍不了?叶冬青也有毛病,离什么离?二婚的女人不值钱,离了谁还会要她?”
她再也不想过这种被人嫌弃的糟心生活,以前叶冬青在时,把她侍候的周到细致,每天都干干净净,吃好喝好,养的白白胖胖。
“去,你们把叶阿婆叫来,我亲自跟她谈,年轻人不懂事,她一把年纪的应该知道轻重。”
她想让长辈压制叶冬青,逼着叶冬青低头认错,继续回来作牛作马。
想的很美,但,注定不能如愿。
葛丽丽脸色奇差,“叶阿婆被叶冬青接走了,谁都不知道她们去了哪。”
她已经不去学校了,不是不想去,而是没办法去。
家里需要她照顾,她再不甘心有什么用,她爸亲自跑去学校给她退学!
她恨天恨地恨父母,但依旧改变不了现状。
她比谁都渴望一切回到正轨,让叶冬青回来接手这个烂摊子。
葛母:……
“去找,一定要找到她们。”
葛父站的远远的,一脸的嫌弃,天天拉身上,真是烦人,“找到了又如何?人家铁了心要离,还逼的文忠签了离婚协议和借条。”
葛母恨的咬牙切齿,“可恶,总有一天她会后悔的,会跪着回头求我们原谅,到时……哼。”
到时,就任由她宰割。
葛父面色憔悴不堪,晚上睡不好,白天没力气,还吃不饱,“眼下怎么办?”
他一个月就25块钱,既要养家,又要给女人治病,平时的开销都不够,只能买点粗粮掺进去吃,大鱼大肉就更别想了。
葛母吃多了就拉在身上,把葛丽丽累的够呛,索性限制她的饮食,少吃少喝少拉,半个月下来就瘦了一圈,身上也有了瘢痕,受尽了折磨。
她恶狠狠的说道,“去跟那个女人要钱,我们家总不能饿死了。”
但可能吗?人家又不是葛家的什么人,凭什么要养他们全家。
曾芳华心中不肯,但向来会做人,嘴上只说现在没钱,等她毕业有工作了,给葛家一半的工资。
她说的情真意切,把葛家父子都感动的要命。
学校那边在催了,葛文忠拖着伤腿出院了,跟曾芳华一起登上了通往首都的火车。
葛父背着儿子在人群里杀开一条路,千辛万苦找到座位,“你这样坐三天三夜,能行吗?”
葛文忠看着四周吵杂的环境,不禁苦笑,“不行也得行,我们没钱。”
如今的他身无分文,火车票都是曾芳华买的。
葛父轻轻叹了一口气,儿子是葛家唯一翻身的机会。
他从口袋掏出皱巴巴的手帕,“这点钱你拿着,省着点用,这是跟人借的,以后要还的。”
葛文忠打开一看,有三十块钱,暗暗松了一口气,“您放心,我会好好孝顺您的。”
葛父千叮嘱万嘱咐,直到火车开了,还在依依不舍的挥手。
葛文忠在硬座上坐了一会儿,就有些撑不住了,浑身难受,感觉腿更疼了。
“芳华,我这腿伤还没有好,坐个三天三夜估计要报废了,你帮我找乘务员求求情,看能不能换个软铺?”
他迟疑了一下,“实在不行,我们就加点钱。”
曾芳华抿了抿嘴,一般人买不到软铺,而且特别贵,不划算。
不过,这会儿口哨没到手,她还得好好安抚他。“行,我去看看。”
她找到乘务员一阵卖惨,成功激起了对方的同情心,只要补上差价就让换。
一张三十块,二张就补六十,曾芳华咬了咬牙,下狠心补了两张。
曾芳华小心翼翼扶着葛文忠换到软铺,隔壁车厢的门打开,一个轻盈的女子走出来,葛文忠眼神大变,“叶冬青,怎么是你?你跟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