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根本无法控制。
沈浮在极度的矛盾挣扎中,又向外一望。
姜云沧在她身旁,他扶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送她上车,那是辆十分平稳宽敞的蒲轮车,车身一半都围着薄纱帷子,炎热的天气里也能够透风透气,车顶又罩了防晒的青纱,装饰着米珠,十分精致漂亮。
沈浮的目光,落在姜云沧扶着她的手上。
先前就有的疑虑在此时强烈到了极点。沈浮看见姜云沧整个身体都不自觉地靠向她,一只手扶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虚虚在她腰侧挡住,似是怕她被什么冲撞了似的,一时一刻都不曾放松,蒲轮车的车头向下敞着,姜知意低了头想要坐进去,姜云沧空着的一只手连忙去按住驾辕,以防车身晃动。
沈浮抿着唇,线条清晰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姜家来了许多丫鬟,他看见了轻罗和小善,过去坐车坐轿都是丫鬟们服侍的,可姜云沧连这些小事,都要亲力亲为。
而且他那样专注,全部注意力都在姜知意身上,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竟至于到现在都不曾发现他的窥探,这不符合常理,姜云沧对她的关切程度,远远超出了兄长对妹妹的。
沈浮默默看着,在无数阴暗疑虑的交战中,盯着姜云沧松开的手。
姜知意坐进车中,四壁裹着软缎,座位上铺了几层软硬意低了头想要坐进去,姜云沧空着的一只手连忙去按住驾辕,以防车身晃动。
沈浮抿着唇,线条清晰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姜家来了许多丫鬟,他看见了轻罗和小善,过去坐车坐轿都是丫鬟们服侍的,可姜云沧连这些小事,都要亲力亲为。
而且他那样专注,全部注意力都在姜知意身上,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竟至于到现在都不曾发现他的窥探,这不符合常理,姜云沧对她的关切程度,远远超出了兄长对妹妹的。
沈浮默默看着,在无数阴暗疑虑的交战中,盯着姜云沧松开的手。
姜知意坐进车中,四壁裹着软缎,座位上铺了几层软硬合适的垫子,坐上去就像窝进了云彩里一般,这是姜云沧特地命人为她改制的,怕路上颠簸,她坐着不舒服。
姜知意向后靠了靠,那种被人窥探着的感觉又来了,忍不住向外一望。
“怎么了?”姜云沧跟着她望过去。
“没什么。”也许是错觉吧,她并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姜知意安稳坐好,然而心头那点怪异还是抹不去,又向城门后看了一眼,“总觉得好像有人盯着似的。”
姜云沧立刻望过去,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四下一看,沈浮急急闪开。
看不见她,整个人突然空下来,就好像四肢百骸都被掏空,只留下一个空虚的壳子,急等着被填满。
沈浮在初心与变卦中挣扎。他上门求时,她一次都不肯见他,可现在是在大街上,她坐着车,如果他上前求见,就算她拒绝,他也能隔着薄薄的车门对着她,总比隔着屏风亲近。
他可真是,贪婪。
车子驶进城门,姜云沧牵着马跟在车边,手按在刀把上,留神着周遭的动静,车上的纱帷子打开了小半边,让新鲜的晨风送进去,出城去送顾炎的顾家人也在往回走,年轻的儿郎中有几个忍不住顺着纱帷子往车里张望。
沈浮看见,姜云沧一下子沉了脸。他伸手放下纱帷子,挡在车前像尊铁面韦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这绝不是兄长对待妹妹的态度。他的姿态充满了独占的意愿,他像蛟龙守护海底的珍宝一般,守着车里的人。
沈浮心脏重重一跳。林凝对她异乎寻常的冷淡,姜云沧对她格外热烈的爱护,可分明是一母同胞,姜遂连个姬妾都没有,这么多年也从不曾听说过任何有关他们兄妹身世的议论。无数疑虑惊惧一齐涌到心头,想见她的贪婪突然涨大到无法抑制,沈浮有点怕,近水楼台,从来都是防不胜防。
车子驶出城门道,向着大道一端走去,那种被窥探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姜知意推开门向外找着,突然听见沈浮的唤声:“意意!”
朱衣的身影一闪而至,沈浮飞奔过来拦在车前:“意意。”
姜知意终于明白先前那种感觉是怎么回事了。车门敞着,不想见到的人,终于对面相见了。
沈浮死死抓着车门,两手的手指扣下去,手指的关节紧张到僵硬,泛着白色,离得那么近,那么近,不是背影,没有屏风,他能看见她脸上冷淡疏离的神情,分明刚刚之前,她还在笑,那样柔软轻甜的,他那样想念的笑。
开口时,声音干涩到了极点:“意意,从前全都是我错,我不敢求你原谅,只求你以后,能让我看看你。”
高傲的头颅低下去,卑微到了极点,从不屈服的腰肢弯下来,沈浮知道随时都可能被打断,知道这一面后,下次相见又不知是何时,悔恨疯长着塞满四肢,贪婪推着他,说出连自己也知道绝无可能的事:“意意,求你,回来吧。”
“滚!”沈浮听见姜云沧愠怒的声音。
他上前撵人,又被庞泗和王琚双双挡住,沈浮依旧死死抓着车门:“意意,我能回答,大约是在她心里,的确还把他当成了从前的阿彦弟弟。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从前的他太过散漫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