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说不出那个词了。 “正是我养的那只小凤,先前我赠皇兄的香囊里,还压着半根他的绒毛呢。”陆空星笑盈盈,“换了几次羽毛,好看多了吧?我正与他练习乐舞协和,等到灯宴上表演一场。” 小凤凰骄傲地扬起羽冠。 到时候他变成大凤凰,吓死这些小野鸡! 听到他这个时候了,还有闲情逸致排练节目,陆棠玉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人也真是,马上就要拿到储君之位了,也不高兴吗?”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呢?”陆空星摇头,认真注视着陆棠玉的眼睛,“富贵云烟,沧海瞬息,众生不过听命而行、随波逐流地落在天下这个棋盘上。” “可棋子终究困于寿数、困于爱憎、困于亲缘,因此红尘万丈不过囹圄海。” “我不愿入局,不愿入海,更想当跳出棋局的执棋人。” 陆棠玉没问出声,他只是不解地想 陆空星当了皇帝,不就是执棋人了吗? 一杯茶还没喝完,陆空星就看到原本专注拂拭琴身的陆文昭微微抬头。他立刻意识到是有人在向自己的宫殿而来,只是距离还很远,因为他自己尚且没有感知到。 被当做远距离探测小鹿的陆文昭:“…… ” 他深吸一口气。 “自己感知,又偷懒走捷径。” “……呜呜。” 下次还敢。 飞奔而来的人到得极快,常青一打开殿门,那名宦官就仓皇冲了进来。陆棠玉只见陆空星微微皱眉,轻声开口。 “御前司的人?” 陆棠玉大为惊异。 “九皇弟记得这些宫人?” 他也算常常往来于御前,都不曾记得,开门的常青也没什么表示,可见也是不认得的。然而陆空星居然能一眼认出是出身御前司的宦官,这份记忆力简直可怖。 那宦官跪在陆空星身前,语气急促。 “九殿下!快往观文殿去吧!陛下……陛下他……” 他凑近陆空星,颤着声快速低语了一通,陆空星的紫瞳微微闪了闪。陆棠玉在一旁识趣地退开些许距离,本不欲听这些报给陆空星的消息,然而听完宦官所言,陆空星直接唤他。 “三皇兄,我们得一起去观文殿。” “我也去?”陆棠玉莫名,“要是父皇唤你,我就不凑热闹了。想说的话都已说完,看过母妃之后,我就出宫去了。” 陆空星却摇头,低声说道: “我们两个先行一步,相互做个见证,还要即刻通知在宫外的姑母,父皇……不行了。” “!!!” 陆空星前往观文殿,没忘记把小手炉和被小手炉遮盖身形的随侯一起带着,好确保能把老皇帝救回来。白蛇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这事他擅长,就算死了,他也能把老皇帝从阎王的舌头上揪下来。 观文殿乱成一团,直到陆空星去了,才勉强平稳下来。本应负责御前事务的郑青云这次居然破天荒没有出面,反而是御前司的一名掌印副使跪在陆空星面前,又害怕又悲痛,满面泪水。 “九殿下!陛下今日心血来潮,取了冷国师之前所炼制的丹药出来服用,被、被噎住,现在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探不出鼻息了!” “太医看过了,只说……只说恐怕是……” 他不敢再说,跪地连连叩首。陆棠玉汗毛直竖,他不曾料想竟发生了这种事,父皇若是突然薨逝,宫中顷刻间就会大乱,怪不得陆空星第一时间安排人去宫外寻长公主控制局面。 陆空星快步进入内殿,郑青云被两人压着,跪趴在地,头发散了,瑟瑟发抖。太医也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只有柳妙在中间小心地抬了下头,哭丧着脸,对陆空星微微摇头。 老皇帝真不成了。 救命,他们不想陪葬! 陆空星向他安抚地点了点头,接着皱眉问道: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事关重大,太医署令亲自回话。 “陛下是一口服下了太大的丹药,这才……” 陆棠玉急了。 “父皇日日服丹,已是惯例,一切丹丸都由可信任的人全权经手,怎么偏偏今日就服大了?” 听过喝大的,居然还有服大的!这个傻子还是他父皇,他……他没脸把这事往外说! “微臣不知。方才冒犯出手,从陛下口中抠出丹药,丹药本身不含毒,其颜色大小,具与平日里服的那些一般无二,查不出任何异常。” “炼丹的阴阳生正在被提来,两位国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