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胆大之人,竟然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燕园是公主府上宴请宾客之处,要是出事了,人肯定不会在园子中,而是在后厢房里。师清徵脚步匆匆,这还没拐进那道拱形门呢,又有一个小丫头迎上来,说得是相似的、模棱两可的话语。
一时间也不知是平阳公主还是陈婉出事了。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不似院中的花木,而是像从屋子中传出。
“平旦,你过去看看。”师清徵停住了脚步,睨了那引路的小丫头一眼。果然,小丫头心肝一颤,听了师清徵的话面上先是惶恐,继而是纠结、犹豫,最后才摆出了一副豁出去的姿态,拦在了平旦的跟前,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红着脸道:“他、他不能进去,公、公主她——”
“难道平阳有什么不便?”师清徵藏住了眸中的锐色,慢条斯理道。
那小丫头没听出他语气有异,忙不迭颔首道:“是的,公主不便见旁人。”
“那就不见了。”师清徵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小丫头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愣神了许久,才咬了咬唇,磕头道:“奴婢该死!”
“哦?怎么个该死法?”师清徵止步,回身笑吟吟地望着那丫头。
小丫头咬牙道:“公主、公主她不在这,里、里面的是将军府的表小姐。”她偷偷地觑了太子一眼,拿不住到底会是什么反应。那人教她的,说太子与将军府的表小姐情投意合,就算事发了也不会责备她。
“她独自在屋中?”平旦的面色有些怪异,他盯着小丫头,眸光锋利。
那丫头一点头,额上冷汗涔涔。
“你们这是要陷太子于不义!是谁教你们这么做的?!”平旦面色一冷,怒声喝问道。虽然说太子在将军府与陈姑娘见过多次,可那是有人伺候的,并非是私会。这里是公主府,如果太子进入了厢房中,孤男寡女的,谁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师清徵一脸云淡风轻的笑容,他并未往里面走,也未曾抽身而去。秋风送来的香气更加浓郁了些,在那屋子中,忽地传来了些许异样的声响。平旦的神情冷肃,而那小丫头则是惨白着脸,不敢言语。
太子为了将军府这表小姐要与杨家大姑娘退婚,这是她自公主府中听到的。
那人也说了,太子只会因这等好事情而欣喜,怎么会这样呢?
“蠢钝如猪。”师清徵讥诮地开口,他的视线落在这丫头身上,却不是在看这小丫头。师清明那边大概是认定了“太子非陈婉不娶了”,可能是见到折子上的批红都是出于自己的手笔吧,他维持不住往日的光风霁月,尽想出这样的下作手段。
将军府与东宫的关系不彻底崩坏,他师清明就不甘心啊,连弱女子都可以利用。
公主府出事的消息,是丫头传出的,可到了平阳的耳中,却是自那堆好奇的士人那儿来的。杨如意的贴身丫头此时也打探了消息,在她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杨如意不由神情大变!
管它真事假事,热闹可不是谁都能看的。
但是平阳公主与杨如意一道离去的身影,让人不免将事情联想到那中途消失了就再也没有回来的陈婉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平阳公主望了地上跪着的丫头,面上满是怒容。
师清徵望着她轻笑道:“这丫头是谁送进府上的?”
平阳公主哪里还记得这些事情,她瞪了那死丫头一眼,按了按眉心,问道:“阿兄,到底如何了?”
师清徵摊了摊手道:“孤也不知啊。”他一指前方的屋子,叹气道,“里头似是有人,她们想要将孤给诓进去。”
平阳公主一听这话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她府上的人几时有这样的胆子?是往日里疏于整治,让他们连谁是主子都不知道了吗?!平阳公主震怒不已,她指了个人道:“进去瞧瞧。”
“他们以为孤会自投罗网呢。”
美色为饵,若是原身还真的就不顾一切地扑上去了。
进去瞧的人没多久就出来了,在平阳公主耳边低语了几句,平阳面色更是森冷无比。
里面的人清醒过来,意识到大事不好,可容不得他们做什么,只能收拾着衣裳出来见人。
陈婉的面色绯红,眼眸中还残余着春/情。她的身躯剧烈颤抖着,死咬着下唇一语不发。
而另一个披着外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青年男子,面庞僵硬,仿若神魂出窍。
“原来是柳相家的公子啊。”师清徵笑吟吟地开口道,“上一回在公主府的假山后私会,这会儿则是在后厢房偷情,看来这公主府是风水宝地呢。”
柳棠听了师清徵的话语抖了抖,眼瞳中满是灰败。陈婉则是尖叫了一声,放声哭泣。
杨如意沉着脸,指甲几乎要掐入了掌心中。她不觉得陈婉跟柳棠有什么,怕是别人做的局。是太子么?还是说陈婉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听说陈姑娘在议亲啊?”师清徵眯了眯眼,笑道,“孤就做这么个媒人吧,郎才女貌,也算是般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