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认为我懦弱,胆怯,可是你知道吗,歌家上下一百多口人,我不能轻举妄动,我的敌人是皇帝啊!”
头顶的声音带着悲腔,左卿抬起头,怜悯的看着他,始终说不出安慰的话。
“我没有一天不想报仇,我只是在等一个契机,结果你出现了,你可知我高兴了多久?我一直在等你过来!”歌政激动地将他扶起,颤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突然说,“太像了,玄兄弟若知道你长这么大了,九泉之下一定很欣慰!”
左卿惊恐地退开,眼前这个人,他怎么知道……怎么会知道玄家的秘密,自己的身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他为何……
左卿感觉四肢冰冷,喉咙干涩,想逃,却只能无力地站着。
歌政终于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缓缓对他解释:“我与你父亲在战场上相识,他很少来容国,我们都是书信往来。那时候我还说,要是两家生了孩子,就订下娃娃亲。后来玄家灭门,我以为你也死了,但是三年前你出现在墨斐身边,我看着你的脸,就如同看见他年轻的时候。”
左卿却仿佛听到了晴天霹雳,自己与父亲模样相似,那墨斐是不是也……
歌政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墨斐中年才入的尚书台,那时候你父亲早已得丰功伟绩,年纪比墨斐还要长几岁,他认识的只会是中年玄元盛,而且不过一两面之缘罢了。”
左卿悬着的心这才放下,“王爷就是因为我的模样,才确定了我的身份?”
“你的容貌只是让我怀疑的源头,之后三年我派人跟踪调查,才确定了你的身份。”歌政拍了拍他,由衷的高兴,“现在好了,我们也算是重逢了!”
左卿心中感慨万千:“我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原来早就在王爷这儿漏了马脚,我却还自以为是的算计着。”
“在这个修罗场,你不能相信任何人,即使身边最亲近的也不能全部透露,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们,有些事,我们去做就好了。”
“还有一个人,您知道了一定高兴!”他充满希冀的眸子看着歌政,“卫臻没死,他就是西楼!”
湖光粼粼,烛火摇曳,夜色,似乎沉入了寂静。
歌府,后院书房内一片安静,歌政的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桌上的拨浪鼓已经斑驳陈旧,他将他捧在手心,反复看,落下了泪。
十年了,若你还活着,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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