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等事情都成了,我带你离开若水,到时候你和徐娘不是天天见?”
徐子涯豁然开朗,咧开嘴高兴的笑起来。
又过了一日,苒婴被抓一事经过不断发酵,风头已经盖过了断云轩藏尸案,毕竟前者牵扯到了国家大事,百姓更在意这点。现如今街上到处议论纷纷,猜测赵国是不是真的派了细作,容帝又会如何应对。你猜来我猜去,甚至专门有人为此开了个讲堂,针对细作如何窃取国家机密一事做深度探讨。
苒婴可谓是人在牢中坐,谣言四处起啊!
且不论这个,就说苒婴那姑姑,赵国的王妃。原本得赵王盛宠,几年来给苒家稳固政权,苒婴之事爆发前突然被关了冷宫,至今还未重见天日。苒父也受其牵连丢了帅位,苒母心疾发作,苒婴的兄长更是因为她失去了大好前程,本可以子凭父贵,却因此停滞不前……
案子还未明朗,苒家就已经承受这样的委屈,颇为凄凉。
不过这两件事到了当日下午,发生了惊天动地泣鬼神的转变。
刑部突然出动大批官兵包围姬府,百姓纷纷弃下手头的工作跑去围观看热闹,这才得知堂堂门下省左侍郎大人姬昱竟然断云轩藏尸案的元凶!
这下可闹得满城风云,人尽皆知。
经由刑部连夜审问,姬昱本是咬死不承认,但在看到长孙越的证词以及那条汗巾之时,不得不招供。
原来这禾霜是他偶然间经过断云轩时发现,从此便心心念念的想去瞅瞅,这一瞅瞅出了事儿。禾霜被迫从之,一而再再而三,她想过将此事告发,但是这姬昱心肠狠毒,竟然用她家人性命作要挟。
禾霜心如死灰,终于下定决心杀了姬昱。
她发现长孙越每晚都会拣院子外的捷径走回夜芜园,便写信给姬昱,诱其过来。
案发那晚,同样的捷径,同样的时间,长孙越果然出现了。禾霜故意将他暴露,引起长孙越注意,可惜她虽然好奇,却不愿惹事,所以逗留没多久便离开了,并未看到姬昱杀人,更没看到那条汗巾被扔进池塘。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长孙越将此事告知了苏衍,苏衍从细枝末节推测出了证物的下落。
或许是出于报复,也或许是想活命,他竟然又将与肖妃私通的惊天秘闻给交代了出来。
贪污受贿,杀人灭口,与妃子有染,这三条罪状,条条要命!任凭姬昱如何警告长孙无争自己与宠妃的关系,这位长孙大人是一点都不动摇。
此案后,若水下至八岁,上至八十岁,对这位年过不惑的长孙大人纷纷列入了春心荡漾的行列之中。
姬昱一案就此终结,肖妃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向来小心翼翼的她,只和姬昱红杏出墙了一回,却栽在了这唯一一件错事上。
苏衍对此总结了一下:一个萝卜一个坑,妄想去另一个坑的萝卜都没好下场!
案子破了,苒婴自然是要放回家的,苏衍起了个大早去接苒婴,却在刑部外碰见一个形色匆匆的人,样貌穿着都不像是容国人。她觉得可疑,便紧随其后跟了一段路,发现此人手臂上挎着的篮子有家族的图纹,墨色海浪形状。她看不出来源,便作罢了。直到在看到苒婴那张神色复杂的脸时才想明白,那应该就是苒家派来的家丁。
女儿受冤入狱,家族却只派来了一个家丁,不免让人心凉。
苏衍让狱差开锁放了人,苒婴却仍旧蜷缩在角落,抱着膝盖。狱差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她仍旧无动于衷。
苏衍耐心的等着她,没有催过一句,更不打算离开。终于,她抬起了脸,面黄肌瘦的模样让苏衍心中一震。
苒婴苦笑道:“没想到最终来领我的不是家人,不是朋友,是你。”
“你家人来过了,那个家丁……”
“他是我父亲派来的,扔了一些补品便走了,临走前还转告了父亲的话,他说……姑姑病逝,哥哥贬职,他这个父亲也撑不了多久,让我在容国找一个好人家,别回去了。长孙熹以姑姑威胁,我不得不给姬昱顶罪,可为什么,”苒婴深深吸了口气,突然暴怒道:“为什么你要查案?你害了我全家,那是我唯一的姑姑!”
果然,长孙熹仍然逃不脱干系,只是可惜,凶手已经被抓,她这个在案件中并不起眼小喽啰根本没人会在意。
苏衍长叹一声对她说:“我不知道这件案子背后的利害关系,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学生,你被冤枉了,我得救你!你若想报仇,我等着。”说着扔了个包裹进去,“外头冷,穿上衣裳跟我回吧。”
她刚要离开,却听到苒婴带着哭腔对她说:“先生,你帮帮我,我要替姑姑报仇!”
“你姑姑对你你那么好吗?宁可不要性命也要替她复仇。”
“姑姑是除了父亲之外对我最好的人,是我的至亲!”
苏衍有些怅然若失。她曾经也有姑姑,那是世上最疼自己的人,血脉相连的至亲!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替她报仇,甚至不知道那个害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