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不小的酒宴,酒都是封存了五年以上的好酒,你可不能错过!”
“好酒?”
瑾云城噙笑:“正是。等大家都空闲了,我会召集其余三堂先生一起,商量商量具体事宜。欸?长孙越最近可有对你说起过长孙熹的现况?”
“长孙熹?你怎么突然提起她?”
“怎么说也曾是我的学生,虽说去了楚国避祸,恐怕这辈子与京都无缘了,但总归师生情还在,我想知道些她的近况,好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苏衍恍然:“原来如此,你还真是个善心人,放心吧,我会去问…”
话未说完,身后忽然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是锦倌。
苏衍‘诶呀’一声,心道不妙。锦倌跑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长孙越打碎了陛下赏赐的玲珑塔,现在梁绮罗硬拽着她去掌事大人那儿投案去。
苏衍没等她说完,提起裙子便跑了起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奶奶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瑾云城神色微变,桃唇微微颤着,似乎经受了极大的伤痛。
“这次计划天衣无缝,咱们配合的不错。”歌弈剡从小路出来,站在她身侧。
“区区一个玲珑塔就能牵制住长孙无争?说笑呢!”
“你知道什么,玲珑塔虽然只是燕国进贡的东西,但既然是陛下亲口赐给苏衍,就代表了陛下的面子,现在面子被一个学生蓄意打碎了,难道还不是大不敬?长孙越受了牢狱之灾,长孙无争自然会出面搭救,那时候舅舅再出面言和,长孙无争怎会拒绝?那么长孙无争便永远逃不出舅舅的手掌!”
“那为什么要利用苏衍?她与此事无关,若陛下怪罪,岂能逃过?”
歌弈剡愤怒地瞪着她,“你最好搞清楚立场,别因为苏衍跟你说了几句好听的就忘了身份!”他看着她忍不住叹息,“一旦踏上了这船,换不换主子又有什么区别,你永远都洗不干净了。我知道你为何甘愿冒着风险留在舅舅身边,也知道你曾经为谁谋事,但是既然你选择了继续杀人,就别妄想救人,就好像一个恶魔,怎么可能成为慈悲为怀的佛呢?”
瑾云城紧紧咬着唇,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苏衍赶到束幽堂时,只见宝塔已碎,长孙越正和绮罗纠缠着,众人不敢插手,都躲在一旁远远观望。
“住手!”苏衍厉声喝止,长孙越见到主心骨回来,立马放声惨哭起来,“没王法了,我只不过是不小心打碎了玲珑塔,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先生你快来救救我,绮罗要我去认罪!”
苏衍上前一手一个拽开:“这里是束幽堂,就是天塌了谁死了都得经过我的同意,你这算什么?就因为玲珑塔是你父亲提议送给学堂的,还是你觉得这东西比长孙越的命还金贵?”
绮罗冷冷的对长孙越道:“明明是你想抢走玲珑塔,怎么说是无意打碎?方才是谁说''陛下赐的宝贝有什么,我长孙家多的是,随便一件都富可敌国'',你心中轻蔑它,便故意打碎,难道不是吗?”
长孙越气得跳脚,“你污蔑,我是说了这些话,但我哪有故意打碎它?!”
苏衍以为长孙越不可能说这些话,更不可能平白无故打碎玲珑塔,但此时长孙越亲口承认是说了这些话的,那么打碎玲珑塔又是不是真的呢?心里顿时没了底。
“是真是假,问问钟灼便是。方才学堂混乱,除了我只有钟灼看见。”绮罗言之凿凿。钟灼点了点头,低声说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人证物证俱在,就差疑犯认罪了。
长孙越还在解释,众人有相信她的,也有不相信她的。苏衍迟疑,迟疑的不是该如何解决,而是长孙越……
这时有人咬牙切齿地骂了句:“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孙子良像是被点燃了的炮仗,扯着嗓子就骂回去:“长孙越向来老实巴交,就算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打碎玲珑塔!你们一个个的都被猪油蒙了心吧?她可是我们学堂的同窗,出了事就立马撇清干系,还有没有人性!”
“就是!长孙越哪会看得上什么燕国的宝贝,要说是嫉妒,也太没道理!”锦倌为之不平。
“呵,原来,你们都是些只看表面的傻子。”梁绮罗冷眼扫过,将众人各相尽收眼底,诡异地挑起一抹笑容,“这是陛下赏赐,长孙越肆意毁坏,这是大不敬!”说完,那抹笑容愈发得意,犹如风中摇曳的光芒,让人无法睁眼……苏衍从未见过她有这般面孔,这般心计!
苏衍没有拦下要去告状的梁绮罗,也没去理会锦倌和钟灼疯了一样的吵骂,人群中,只有苒婴冷静的注视着苏衍,一步一步,若有所思地离开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