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墨斐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一入此门深似海,从此自由是路人)
苏衍打了包裹扔上马车,却一头撞见里头端坐着的言真,着实吓一大跳。
“你怎么在这儿?”
“送你啊!”言真托着下巴,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苏衍心中犯嘀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跳上马车,西楼见言真也在便退了出去,重新让人牵来新的马车。
“说吧,什么事?”
言真眼睛一亮,连忙坐过去些:“听说你要去楚国?”
“昂。”
“都城还是哪儿?”
“乡下。”
“可有好看的女子?”
苏衍皱着眉看他:“我以为你喜欢男人呢!”言真脸色红润,此时看着的确过分阴柔,“就算你喜欢女人,若水多的是貌美的女子,干嘛跑远路去楚国找?”
“听闻楚国江南多美女,就像姐姐你,只是在那江南住了些年就生得如此标致,所以传言不假,我定得去楚国寻觅佳人!”
看着言真热忱的态度,不由得感慨万千:要是当年师父这么会说话,也就不会失去他的佳人。
苏衍懒得理他,打算经过云来阁的时候再将他丢下。
马车摇摇晃晃拐进了一条巷子,最终停在一棵榕树下,青色牌匾上写着‘云来阁’。
苏衍还未下车,就听见从很远的地方以打雷的形式砸下来一声“哟~”然后就看见徐娘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脸几乎要贴上来,苏衍吓得连忙缩起脖子从她已经张开的双臂下钻过去,拒绝了这热烈的欢迎。徐娘一头栽在言真怀里,扶了扶笨重的头饰,抬起头盯住言真,半天才看清楚眼前这人的面容,却是吓一大跳。
“老娘呀!”许是惊吓过度,她肚子里猛然翻搅起来,打了个饱嗝,酒菜差点吐在言真怀中。
苏衍的眉毛都快挤到一块儿,赶紧唤来几个丫鬟将她扶回去。
西楼刚刚下车,见此一幕,不禁奇怪。徐娘虽然也饮酒,却从不醉酒,这是发生了什么?
徐娘的闺房很是独特,不,应该用诡异来形容,满目缟色,一应陈列皆是单调,到处的帷幔无风摆动,一踏进此处,竟有种…来吊唁的错觉。
苏衍打了个冷颤,赶紧和西楼走的近些。言真也发现了这里的诡异,但他却不像苏衍这般低调,一脸嫌弃的大声嚷嚷:“什么鬼地方,跟死人躺尸一样,睡在这里还不得给自己吓死?”
声音招来了门外经过的姑娘们,都往这儿探头探脑。
徐娘突然撒开搀扶她的丫鬟,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把抓住言真,喊叫:“你才死人躺尸,你知道什么,这是京都最有名的师傅给设计的,一次…”她艰难伸出巴掌,比划了下,“五十两!”这人虽然醉的不省人事,但一有人说他坏话,却是耳根子灵得不能再灵。
言真拎开她的手,对她道:“瞧你这屋里头,阴森森的,那人跟你有仇吧,巴不得你赶紧…”最后一个字被苏衍塞了回去。
“你要是累了,就去躺会儿。”苏衍扶住她,将她扶回床榻。
“那人还说,我这儿风水好,一定能招财纳福,这里可是京都龙脉边上的地段,千金不换呐!”徐娘一屁股坐在床上,突然用力推开苏衍,从她手里抢来枕头,一脸愤怒的盯着她,几乎都要渗出血来,看得苏衍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问:“徐娘,你,你怎么了?”
她似乎没听见,轻轻抚摸拍打枕头,手势极其温柔,也不知她在呓语什么。言真笑道:“你看她醉得都要疯了,竟然把枕头当做孩子哄!”
再去看徐娘的动作,竟真的是在哄孩子,可是…徐娘从未说起过她有过孩子。
苏衍替她掩好被子,吩咐下人去熬一锅醒酒汤,再端一盆烫水来。
言真本是要来喝花酒玩乐的,没想到被徐娘给搅和了,此刻正坐在窗户上气呼呼的盯着她俩,时不时咒骂:“半老徐娘,可真是会坏人好事,早不醉晚不醉,偏偏这时候醉,怎么不见的你以前那么容易醉呢!”
“大少爷,您酒量好,还不容得别人差吗?”
“你可不知道,徐娘向来酒量好,千杯不醉呢!你说这次她是不是喝了假酒,竟然醉了!”言真说着,突然想到什么,翻下窗户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衍扶额叹息,他定是想趁徐娘醉得不省人事去酒窖偷酒去!
此时周遭一片安静,徐娘仍旧紧紧抱着枕头,如同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
“我还从未问起你的过去,你究竟瞒着什么?”
一直站在门口观察的西楼一直盯着徐娘怀里的枕头,徐娘的动作完全就是一位母亲护着孩子的下意识反应,这是学不来的…可是徐娘从未说过她有过孩子,她的过去似乎也只停留在左卿的回忆,她是如何在满门抄斩的危机中救出左卿,又是如何避开军队守卫…区区官家小姐,又是如何在家破人亡后瞬间拥有如此强大的江湖背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