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罢罢,宣他上来吧。”言毕,整理衣襟,又坐了回去。
大殿外缓缓近来一个人影,背对着光,看不清脸。容帝扶着龙案抬起屁股辨认,却始终看不清,在群臣惊讶的反应刺激下,容帝心里越发着急,直到那人停在政亲王身旁,才看清了人脸。
“西楼?”容帝满是疑惑,问歌政:“你说的会让朕有所收获的人,就是他?”
“陛下还记得十年前的旧事吗?”西楼立在那儿,玉树临风,气质卓然,比立在另一侧的卫尧都要胜上一筹。
容帝满脸错愕,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但此人能被政亲王如此重视,必有缘由。容帝绞尽脑汁想了许久都未能想明白,此时歌政道:“陛下日理万机,忘了毓后和卫臻也情有可原,毕竟已经十年了,但是毓后和卫臻的死,臣至今耿耿于怀!”
听到毓后、卫臻两个名字,容帝猛的站了起来,此时他才意识到西楼所说的旧事是指什么。十年了,他没想到事到如今还会有人记得,更没想到会在满朝文武面前提起!容帝的记忆顿时回到十年前那个夜晚……扶桑殿中,是他打翻了烛台,将皇后和太子被火困在其中,十年了,今时今日,他终于想起了卫臻的脸!
容帝跌坐回龙椅上,惊恐、诧异地看着西楼和歌政,说不出一个字。
歌政激动的握紧了拳头,十年来他已经忘了有多少次在心里上演这样的场景,他想象中的结果是容帝在真相面前痛悔不已,一位天子该有的尊严和形象在此刻荡然无存!但随着容帝不断灭口当年有关人员,他才明白,他的陛下永远不可能会对当年的错事感到一丝丝的后悔。而如今终于说出了这个藏在心里十年的秘密,他心里居然还有一点可怜的期望,期望眼前这个人能够醒悟,可惜结果还是意料之中,这个皇帝的眼里除了恐惧,再无其他。
但这不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么?
此时大殿之上有官员问歌政:“王爷是觉得皇后与太子之死,另有蹊跷?”
“正是!”
“看来王爷是知道些什么,”那大臣看向西楼,又问:“不知与这位燕国世子又有何关联?”
“西楼也是毓后之子,虽然从小就没养在身边,却也有血缘,难道他知道……”方朝省幽幽道。
“方大人!当年皇后太子是死于意外,难道你还质疑朕的决定不成?”容帝的目光望方朝省这边微微移动,双目寒意凛凛。
“陛下,”方朝省干脆跪了下来,丝毫不惧天子威严,“王爷是毓后血亲,十年了,既然王爷一直对此耿耿于怀,想必其中定有冤屈,还请陛下准许大理寺重查!”
“说太子人选的事,怎的突然说起十年前?朕知道你们对皇后的尊敬,朕也知道政亲王与皇后手足情深,但也该顾及他王爷的身份,旧案重审历来不曾发生,一旦重查,百姓定会对朝廷心怀猜疑,我皇家威严何在!他政亲王又有何脸面站在此地!”容帝强压住内心的恐惧和慌乱,但是嘴角轻微的抽搐还是将他出卖了。
“陛下难道不想查明真相吗?”歌政淡淡地问龙椅上的人。
容帝颤抖的张了张嘴,想发作,却不得不将怒火压下去。十年前的事本就是自己干的,又能查什么?歌政明显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此时西楼道:“皇后之死实在蹊跷,陛下应该重新查明!”
“荒唐!”容帝的拳头砸在龙案上,怒道:“你身为燕国世子,目中无君,竟敢在此口出狂言,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西楼无奈的摇头笑了笑,道:“西楼或许没有资格,但是我有。”
“什么?”
“我并非西楼,真正的西楼早就死了,死于暗杀,尸骨无存!而我不过是易容成他的模样,做着他没做完的事。”说罢,他撕下人皮面具,那是一张所有人从未未见过的脸,棱角分明,剑眉星目,可是左脸最下方,有一道极为明显的疤痕,是烧伤留下的疤。
众人突然反应过来,眼前这个披着西楼的脸的人不是别人,是明明十年前就已经死在火海的卫臻,是太子!
“你真是太子?”有臣子提出怀疑。
“是与不是,且看这枚玉佩!”
众人立即将目光聚集在他手中,是一枚形状如虎的玉佩,玉佩下端还悬挂紫色的穗子……
“不过一枚玉佩,就算它出自皇宫,又怎能证明你的身份?”那臣子还是不信。
长孙无争及时站出来证明说:“此穗子臣记得,当年还是陛下从关外带回的战利品,玉佩也是陛下随身之物,是陛下亲手替太子绑在了玉佩上,是太子没错了!”
说罢立即朝卫臻跪拜行礼,紧接着,方朝省、袁钦、南宫阙等人首先跪拜。歌政回头看了眼还在观望的大臣,对容帝道:“皇后不在了十年,真相就被掩埋了十年!陛下若能彻查,臣感激不尽,但若真的难以追溯,臣也不怪陛下,毕竟卫臻还活着,也算给臣留了个念想。陛下放心,卫臻的身份臣已验明,臣愿以全族性命担保,还请陛下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