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情义都不念了是吧?”
林青鸦无言看她。
那澄净的茶色眸子像安静在问:你我什么时候有过往情义了。
虞瑶气极反笑:“行啊,反正本来我也没打算让步!芳景团的那块地我未必有多看得上眼,但既然你要抢,那我怎么也不能教你如意了。”林青鸦垂眼:“说好了?”
虞瑶:“…………”
她师妹当年也漂亮得紧,但也没这么气人的。
林青鸦轻转身:“那我回去了。”
“你等等!”
“?”
虞瑶气不过,快步绕去林青鸦面前:“我告诉你林青鸦,当年的事情我一点儿都不后悔,也没觉得我有什么错――现在你我的境遇恰恰证明了,我当初的选择有多么正确!”
林青鸦眼里情绪一晃。
虞瑶:“你也别以为靠着冉家和你小观音的名号,那个小破昆剧团就有什么凭仗了――烂泥扶不上墙,不信你就看着!这对赌协议不到最后、结果都未定,回去劝劝你们团那群跟不上时代的傻子们,别把庆功宴办得这么早!”
“……”
狠话放完,虞瑶扭头就走,细长的高跟鞋被她踩得咔哒咔哒地响。
背影远去。
月色里,林青鸦垂了眸。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剧团更衣室她和唐亦说过的那些话。
人们总想回到过去,一切遗憾和伤害都还没发生的时候,但人们也都知道,花逝不复,水去难收。
他们谁都回不去了。
……
昆剧团的聚餐在闹腾里结束。
众人清了包厢走去电梯间,然后在里面遇上正在等电梯的瑶升歌舞团的一堆人时,才懂了什么叫真正的“冤家路窄”。
于是两团瞬间鸦雀无声,隔着半个电梯间互相瞪视,仿佛两军对垒,杀气腾腾,令人窒息。
而此时在两拨人正中,随着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空气顿时就更窒息了。
“我们先来的!”
“你们等的是里面那两个!”
“胡说!我们同时等三个!”
“那你叫它,看它答不答应!”
“……”
眼见两边年轻小孩斗鸡似的就要吵起来了,电梯还尴尬地空着。平常让一让也就算了,但这种时候,谁退一步就是输了气势。
风度可以不要,气势不能没有。
两边瞪得眼酸也没个结果,这么僵持下去就是一起走楼梯的节奏。两位团长只能各退一步,每辆电梯都对半分配。
于是在诡异的安静里,两团保持着对峙状态,在电梯间也楚河汉界泾渭分明。直把中途上来的陌生人挤在中间,吓得不轻。
等最后一梯人送到一楼,陌生乘客一开梯门就落荒而逃。
两团这才成功会师。
各自看不惯对方的哼气声里,他们前后动作,就算挤着都要一起从德记的门出去。
德记的服务生们只能震撼地看着这两团并作一团的浩浩荡荡往外走的傻子们。
林青鸦等人无奈跟在后面。
德记装潢走的是仿古中餐馆的路线,没有西式餐厅里的高吊顶辉煌大堂和旋转门大门廊,这么多人拥到门口也就格外挤些。
偏偏刚出去那几个突然停下了,剩下的人更被堵在门里。
芳景团里有人不满:“赶紧走啊,堵门口干嘛?”
“快点,我们还急着回去呢。”
“……”
拥搡里,两团的人一窝挤到门外。
德记门口禁停车。
就算来接送客人也只能一放就走,所以楼外总是视野宽阔。
今晚原本也该一样。
但此时众人面前不远处,却斜着停了一辆深黑色敞篷超跑。车身锃亮,在黑夜里都反起水一样的流光,线条更是流畅得让人赏心悦目。
是把“天价”两个字写在每一条车身模棱里的造型感。
而车前,有个黑卷发冷白皮的美人半低着头,身影浸在黑暗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打火机,比车还骚包地靠在车前盖上。
那双修长的腿斜斜搭着,撑在地面上,夹克外套外面露着仿佛白得反光的脖颈,颈动脉前横着条血红的刺青。
听见动静,那人懒洋洋抬了抬眉,漆黑的眼穿过凉夜望来。
两个团的人被他一眼看僵。
直到瑶升歌舞团里有人反应过来,兴奋地扭头往后找:“虞姐,唐总来接你了!”
“唐总这是专程来等啊?”
“嚯,虞姐,全北城也就您有这个待遇了。您可太牛逼了。”
“……”
歌舞团那些人一边说话,一边得意洋洋地拿眼角余光瞟芳景团的人。
芳景团则个个脸色丧气晦暗,纷纷别开眼。
如今从梨园到北城商圈里,没几个不知道虞瑶手段了得、竟然博得唐家太子爷青睐的。
成汤家大业大,在各行纵深可怖,更不用说论那块地皮名义,他还得算是芳景团要捧着的金主――有唐亦撑腰,整个瑶升歌舞团的演员们都觉得腰杆子硬起来。
虞瑶却是歌舞团里表情最僵硬的那个。
她就算是傻子,吃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