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家就剩这么一根独苗,那个老巫婆和他同归于尽的心大概都有了!”
“老巫婆?”合伙人思索后恍然,“你奶奶?”
“别,高攀不起。”
唐红雨脸上略微夸张的表情顷刻就退潮似的淡去。她从旁边矮桌上摸起发圈,穿上左脚的拖鞋,又单脚蹦着去房间角落里踩另一只被她踢飞的。
穿上以后,她走去窗旁落地镜前绑头发。
合伙人坐到沙发上,交握着手说:“咱们店里因为他这周连续过来了三天,口口相传的新客人已经增五成了。我看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带着咱们酒吧在各大探店软件上小小地出一把名了。”
唐红雨叹气:“羡慕,长得美可真得厚爱。”
合伙人看着镜子里那张脸蛋,嫌弃道:“你还有脸说这话?”
“我和他能一样么,漂亮小姐姐多得很,长成他那副祸害样、气场上还能帅得腿软的男人你见过几个?”
“也是。”
见唐红雨随手一把扎起长发就往外走,合伙人愣了两秒:“你干吗去?”
唐红雨:“好言相劝。”
合伙人:“哈?劝什么?”
唐红雨回眸,慵懒又毫无淑女气质地翻了下眼白,“劝他莫来祸害我的酒吧啊。”
合伙人:“能管用吗?”
“不管用也得试试,”唐红雨咕哝着拉开门,“他出名没事,咱们酒吧还得低调过活呢。尤其另一个脑子也不太对的最近到处找我,我可不能在这种关头被唐亦牵连暴露。”
合伙人笑着靠到沙发里:“你说你身边怎么净是些不太正常的?”
“唔……”
唐红雨无辜地一耸肩,她抬手腕敲了敲自己太阳穴,话声潇洒地撂在身后――
“可能我多少也有点神经病吧。”
唐红雨摸着暗纹的蔷薇花壁纸,从灯火昏暗的二楼走下来,守在一楼楼梯口的保安听见动静,转回来朝她点了点头。
唐红雨随口问:“今晚怎么样?”
保安苦笑道:“您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嗯?”
唐红雨这一声慵懒轻闷的音刚从鼻腔里哼出来,最后一步也踏进一楼的地盘。她的身影蓦地顿住。
目之所及,全是人。
bck酒吧虽然名字取得野,最早还被合伙人戏称为“黑店”,但实打实地是个清吧。
而且“黑店”非常遵纪守法,店内成本里最大开支之一就是在安保方面,唐红雨要求从根源上杜绝包括“三害”在内的任何违法犯罪擦边可能性,属于每年如果有那一定评得上“酒吧规范榜样店”名号的那种。
也是因此,店内客流量一直很一般,毕竟多数酒吧夜店的客人最追求的还是刺激,这种规范到像上学、又没什么大噱头的店,性价比再高,也只能留得住那批习惯的老顾客。
从开店至今,唐红雨就没见过今晚这样的“盛况”。
唐红雨扫过一圈,看得她都迷茫了,扭过去问保安:“女孩子们来我还能理解,怎么男客人也多了不少?”
保安笑道:“女孩子多了,那男客人跟着增多不是必然的吗?”
唐红雨品了两秒,“哦,还真是。今晚辛苦了啊。”说完她就扭头往酒吧高台区去了,语气也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保安早习惯“黑店”老板娘这和钱不熟的脾气了,不以为怪,转回去继续值岗。
唐红雨一路走过舞池,音乐舒缓得不像在酒吧夜店,更像什么音乐厅,但就这样,还是有不少年轻男女在舞池里扭着腰肢。
临近高台区时,她见两个女孩从那边过来,其中一个化着淡妆,漂亮得扎眼,只是嘴巴撅得能挂油瓶。
另一个像在逗她,两人并肩打她眼前过去。
“男人多的是,追在你屁股后面的更一大把,你干嘛非盯这一个?”
“那我不管,我就不信了,以后我天天来这家,什么时候把他睡到手什么时候算完!”
“这酒吧里漂亮姑娘一多半是为这目的来的,你打算领牌排队啊?”
“排就排,睡他一次稳赚不亏。”
“行啦,你就别执迷不悟了,来之前不都说他难搞着呢吗,‘南黄棺’的外号可不是白来的。”
唐红雨原本都走过去了,听见这句又绕回来:“男皇冠?那是什么东西?”
两个小姑娘一怔,漂亮的那个敌意地看向唐红雨,显然把她当做“领牌排队”的竞争对象之一了。
另一个犹豫了下,解释:“南墙,黄河,棺材。简称‘南黄棺’。”
唐红雨:“……?”
什么玩意?
漂亮的那个小姑娘不耐烦地抱起胳膊,气鼓鼓的样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南墙,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黄河,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棺材。”
她一顿,瞪了眼身后高台方向,稍加大声:“南、黄、棺!”
这一声惹来不少目光。
她朋友一窘,拉着她往舞池里面跑:“丢死人了你!”
“……”
唐红雨回神,笑得抚掌,朝高台区走过去。
小姑娘一腔真心“喂了狗”。
“南黄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