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这回答太蠢了。
仲梦晨松开自己的大尾巴,大尾巴在身后慢吞吞摇晃:“呵。”
易小轩感觉自己脸上的热度已经升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值。
他从来没有如此窘迫过。
这双手,怎么就不受控制呢!
脑袋:你不喜欢毛绒绒。
双手:放P!
“怎么了怎么了?”朱隐凑上来,“小轩,你的脸怎么全红了?”
易小轩捂脸,大衣从他肩膀上滑落。
仲梦晨立刻把大衣接住,又罩易小轩头上:“弄脏了我的衣服,清洗费你赔得起吗?”
朱隐:“……狐狸大哥,你这是从哪看到的脑残霸总宣言?”
仲梦晨抬起下巴:“你想被狐火烤成几分熟?我成全你。”
朱隐鄙视:“恼羞成怒不是好习惯,傲娇的狐狸大哥。”
仲梦晨扬起了拳头,朱隐十分干净利落的躲到了并不伟岸的易小轩身后。
“小轩是不是感冒了?这山上的风够凉的。”思想纯洁又憨厚的赵岗关切道,“小轩啊,等会儿下山,我给你去县里买点感冒药。”
“我没有……阿嚏。”易小轩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仲梦晨立刻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包纸巾怼易小轩鼻子上。
易小轩先穿好仲梦晨的大衣,然后接过纸巾,默默的揩鼻涕。
居然真的感冒了?
“污秽浓度突然急剧升高。”仲梦晨的表情陡然严肃,右手屈指,就像是仙侠片里演的似的,似乎正在掐算什么。
他一头乌黑的头发变成了灰黑色,双眸变回了漆黑泛红的竖瞳,丹凤眼微翘的眼角泛着淡淡红晕,红晕逐渐晕染,就像是未干的血迹。
易小轩心里一突,十分疑惑自己居然会把狐狸精的眼影比作血迹。
“冲着我们来了。”仲梦晨手一招,宽大的衣袖一裹,将易小轩护在怀里,“我就知道,他和你有关系,冲着你来的。”
易小轩脚步不稳,踉踉跄跄撞到了仲梦晨的前胸,侧脸贴着仲梦晨的耳朵擦过。
他正想站直身体,脑袋却“嗡”的一响,眼前的景象轰然破碎,仿佛被黑色的旋涡吸了进去。
他的意识也在这一刻,悄然消失。
……
“小轩。”
谁在叫我?
易小轩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气。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家很简陋的医院。
灰白色的墙壁石灰漆脱落,露出斑驳的晦暗色块。
坐在等候的长木凳上的男人表情颓然,双手胳膊肘放在叉开的双腿上,好似连坐着的动作都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
易小轩在照片中见过这个人。
他很少把父母的照片拿出来看,他的记忆中也没有与父母生活的影像。但在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却一眼认了出来。
他的亲生父亲。
男人面前是手术室。他疲惫的双眼死死盯着手术室的大门,连眼睛都似乎不敢眨。
易小轩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向手术室。
他已经猜出了这里面有谁。
街坊邻居曾经在年幼的他面前嘴碎过,他妈妈怀孕的时候得了妊娠期高血压,分娩的时候差点死在病床上。
(“你就是个灾星。”)
所有景象都像打上了灰色的滤镜,无论是来来往往的人,还是挂起破旧窗帘的风,都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易小轩就像是在观看一场默剧。
他脑子里一片木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那个什么神兽残魂捣的鬼吗?但这有什么意义?
“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就像是按下了启动键一样,打破了整个默剧的氛围。
随着这一声啼哭,来往人们的脚步声,从破碎窗户玻璃漏进来的呼啸风声,和男人那紧张的粗喘声,一瞬间同时出现。
不仅如此,灰色的滤镜似乎也在这一刻消失了,就连墙壁上斑驳的灰色色块也多了灯光昏黄的暖色。
整个世界好似活了过来。
手术室的门打开,男人猛地站起来冲了过去。
“恭喜,救回来了!”头发已经全白了的老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神情十分疲惫,笑容却十分明亮,“大的小的都救回来了!”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男人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狠狠磕在地上。
老医生忙把男人拦住:“这是我该做的。你快进去看媳妇和孩子。你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哭得可精神。”
男人胡乱抹了两把眼泪,嘴里一边继续说着“谢谢”,一边跌跌撞撞往手术室里走。
易小轩愣了一下,双脚自己动了起来,想跟男人一起走进手术室,却被手术室门口看不见的墙壁拦了下来。
他正想再试试能不能进手术室时,他眼前又是一黑,脑袋再次眩晕。待他视线恢复之后,周围景象再次变幻,他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小小的房间里。
房间地面铺着有着虫蛀坑洞的毯子,毯子上面散放着积木和玩具小车,一个胖乎乎的孩子正侧着脸趴在地上睡觉。
之前颓废的男人现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