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商见曜表示自己也感应到了。
蒋白棉随即将手探入衣兜,握住了“冰苔”的枪柄。
做完准备,她来到406室门口,抬起左手,敲了几下。
“谁啊?”里面传出一道似乎刚睡醒的声音。
“你爸。”商见曜非常流利地回答道。
这把蒋白棉刚组织好的语言堵了回去。
房间内那个人似乎一下变得很愤怒,忘记警惕和犹豫,猛地冲向这边,拉开了木门。
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普普通通,没什么特色。
他最先看见的是蒋白棉,整个人一下怔住,脸上不自觉就堆起了笑容:
“有,有什么事?”
看到这略有点色眯眯的表现,蒋白棉愈发肯定这就是曾广旺。
她笑着问道:
攫欝攫。“曾广旺?”
“对,是我。”曾广旺终于看见了商见曜。
他因为身高被压制,一下变得警惕。
蒋白棉拿出猎人徽章,展示了一下:
“我们接了个调查任务,想找你问点事情。”
“要问事情得……”曾广旺搓了搓手指。
商见曜的存在让他没敢提更过分的要求。
蒋白棉丢了根能量棒过去,不给对方讨价还价的机会,直接问道:
“你之前不是在当‘临时老师’吗?为什么突然辞职?”
曾广旺的脸色刷地变白,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见他有拒绝回答的倾向,蒋白棉抢先说道:
“是不是和知识有毒有关?”
曾广旺愣了好几秒才道:
巘戅追书看戅。“你们都知道什么?”
蒋白棉没有回应,只是看着他,商见曜则试图和他对视,不让他移开眼睛。
“进来再说吧。”曾广旺左右各看了一眼,显得畏畏缩缩。
关好房门后,他来回踱了几步道:
“我之前做了好几家的‘临时老师’,想着天变冷就不外出冒险了。
“那段时间,我陆续收到了好几张传单,和街上乱发的那些差不多的传单,写的都是什么思考是陷阱,知识是毒药。
“我没去管,觉得那就是一帮傻哔。
“后来,有一天,我从东街回来,进了黄角巷,还没走到院子入口,迎面过来了一个人……”
说着说着,曾广旺的脸上就多了几分恐惧之色。
“那个人比我高一点,和你差不多,穿着黑色的风衣,对,风衣。”他看着蒋白棉,比划了一下,“他整个人很瘦,脸色也不好,看起来憔悴得很,就像正生着大病。”
曾广旺停顿了一下,缓了口气道: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先生,知识是旧世界毁灭的根源,你的行为是在毒害人类,请立刻停止,否则执岁的吊索将为你而来。’”
说完之后,曾广旺仿佛陷入了一场噩梦:
“他那双眼睛很吓人,黑色的,明明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就是很吓人,让我都记不清楚他长什么样子。
“我当时没理他,觉得是个疯子,回来之后,到了半夜,我忽然醒来,发现自己正吊在衣柜里,已经快要死掉。
“我明明在睡觉的!
“我拼命挣扎,想要自救,还好,衣柜里那根木头本身就很朽了,没过多久就断掉了。而房间内,除了我,没有别人!
“我他妈害怕极了,不敢告诉别人,赶紧把‘临时老师’的任务全部退掉了,损失了好大一笔……”
描述这件事情的时候,曾广旺的情绪相当激动,并拉开了床边的暗红衣柜门。
里面那根横木有清晰的断折过的痕迹。
催眠?蒋白棉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她侧过脑袋,看了商见曜一眼,发现这家伙已走向曾广旺,诚恳地说道:
厺厽追书看zhuishukan.厺厽。“你这是撞鬼了。”
“不会吧……”曾广旺原本是不信这个的,但现在他有点信了,“那,那该怎么办?”
他这段时间每天疑神疑鬼,睡也睡不好,吃又吃不香,连接任务的心思都没有,全靠积蓄顶着。
“尽快搬家。”商见曜认真给出了建议。
本想阻止的蒋白棉闭上了嘴巴。
她觉得这是个好建议。
不管是从摆脱“反智教”那群人的视线,还是脱离熟悉的环境,避免某些暗示再次发作来讲,这都是最容易实现的一个办法。
“好吧……”曾广旺犹豫着说道。
告别了他,蒋白棉和商见曜沿着楼梯,一路下行。
走到快一楼时,蒋白棉终于开口:
“你觉得警告曾广旺的那个人是谁?”
商见曜露出了笑容:
“‘神父’。
“我想揍的那个‘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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