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玄令”稍有松懈,影响依旧深远,民间费心找一找兴许还能找着一两个艰难苟活的牛鼻子,但在天子近臣里找寻仙问道的术士丹师......
“再者,此人还得娶你。”守一补刀不停歇:“还得听你摆布,还得有胆子弑君。”
漱玉猛地起身,差点儿把桌子给掀了。
“喂!去哪儿啊!”守一骇了一跳,抻着脖子嚷嚷:“闺女!!”
“我没你这么下头的爹!”漱玉提着裙子头也不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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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鉴昀和凌少非过了二更天才分手,凌少非义愤填膺,一直嚷嚷着要报官抓那偷包袱的小贼,不知道还以为被偷的是他自己个儿的包袱。萧鉴昀连按四按,费了好大劲才安抚住他。
“就当破财消灾了。”萧鉴昀说。
“钱啊!都是你的血汗钱!”凌少非道。
“倒也算不上。”萧鉴昀说:“都是我娘给的见面礼。”
“那就是你娘的血汗钱!”凌少非说。
“也不是,我娘的金库都是我爹按月拨给她的。”萧鉴昀说。
“那是你爹的——”凌少非的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随后抓了抓头道:“算了,忠勇侯每个月就算躺着什么都不做那俸禄银两也能哗啦啦的掉下来,还真不是什么血汗钱。”
“要么怎么说得世袭爵位是祖坟上冒青烟呢,祖辈拼命十年,儿孙代代享福。”萧鉴昀懒声道:“萧家的祖宗绝对是大梁第一好祖宗!”
凌少非酸了,狠狠拍着萧鉴昀后背,“你成功了阿昀,我已经不心疼你了,但我还是心疼我的白姑娘。”凌少非捂着胸口,痛心疾首起来:“你答应给她带礼物,到头来两手空空,她知道了该多失望啊!”
“不能够吧。”萧鉴昀说:“你不是说她是世间第一‘清高孤傲’,‘视千金如粪土’的奇女子吗?”
凌少非小鸡啄米般点头:“啊对对对。”
“都是粪土了有什么可失望的。”萧鉴昀不以为然,他打了个呵欠,对于有关“白姑娘”的话题兴致缺缺,跟凌少非道了别,一手牵着缰绳,不紧不慢的往侯府走。
至忠勇侯府西墙外已经时过三更,萧鉴昀栓了马,翻墙入内。
不料人刚落地就被一群家仆围了个正着,为首的管家显然已经守株待兔了一晚上,印堂的怨念之气如阴云堆积:“世子爷,老侯爷和夫人已经候您多时了。”
萧鉴昀倒是半点不意外,潇洒一抬手道:“带路。”
一行人穿过灯火通明的长廊。
气派的大厅内,忠勇侯萧矢坐在上座,面色铁青,侯爵夫人赵氏坐在他身畔,衣着端庄娴雅却眉头紧蹙,反倒是站在旁侧的二夫人谭氏脸上隐隐带着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老爷,夫人,世子爷带到了。”
管家颔首退出,留萧鉴昀一人在屋内,门堪堪关上,萧矢便拍案怒道:“你还知道回来!这么晚了跑到哪里去了!!”
“我初来乍到对京城的路不熟,全靠马儿识途,不过回来的时候人和马都忘了怎么走,所以才晚了。”萧鉴昀振振有词。
这理由找的倒是合情合理,萧矢噎了一刻,不好指摘,低声吼道:“不管如何,夜不归宿叫家中长辈好等!就是不孝!你可知错!”
“老爷......”侯爵夫人尚未开口,二夫人已不着痕迹的插嘴进来,含笑道:“老爷,鉴昀在外头待了十年,骨子里早是半个野小子了,您当然不能要求他跟瑞儿一样知书达理。”
“什么野小子!你休要胡言乱语!昀儿是侯府嫡子,是货真价实的天家血脉!比萧瑞高贵百倍!”侯爵夫人白了脸色,尖叫道:“就算沾了些歪风恶习也只是一时的!”
“喔,姐姐原来也清楚鉴昀身上有些歪风恶习啊!”二夫人以袖掩口,冷冷发笑:“都说这人啊少时易塑,长成了反而难教难育,鉴昀如今有十八了吧,以后少不了要让姐姐费心呢!”
“行了都别说了!”萧矢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看向萧鉴昀,记忆中的少年一晃眼的功夫长成了比自己还要修长挺拔的俊美男子,光是站在那儿就十分耀眼,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众人争吵什么都与他无关。
这就更让萧矢生气。
“看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夜游不归,定是去做什么鸡鸣狗盗的事情了,烂泥糊不上墙!”
萧鉴昀心想他这老半天的可一个字也没说,老东西从哪儿得出这么些个结论?他也不着恼,饶有兴致的觑着萧矢,听萧矢板着脸又连连训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往事不可追,你与其怨憎过去,破罐子破摔,不如多花些时间精力向你大哥学一学为人处世的道理!”
侯爵夫人一哆嗦,二夫人却越发的喜上眉梢了,她本还担心萧矢对萧鉴昀这失而复得的嫡子会心存歉疚,意图补偿,可眼下萧矢却将萧鉴昀受的苦难归结为命运,这便是明摆着在偏宠萧瑞了。
也是,养在乡间十年未见的儿子即便是嫡子,不能承欢膝下和陌生人又有什么两样?
“好了侯爷,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她上前去给萧矢顺气,“往后让鉴昀多去瑞儿房中走动走动就是了,瑞儿刚跟秦家大姑娘定亲,未来仕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