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了,再让她知道这是一堆残渣废料,她还待见我吗?”
林翊然领了他妹妹林静训,和苏阑前后脚进的医院。
林静训把束粉百合插在床头的玻璃瓶里,“祝沈叔叔早日康复,路上随便买的,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苏阑打一看,沈筵最讨厌粉色了,总说俗不可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他偏过头瞧了一,半点看不异来,笑道:“静训当真有心了。”
郑臣也夸了句,“我们静训打小是好姑娘,再没有比她更懂儿的了。”
“嗯,说的也是,”林静训习以为常地笑,“我是个好姑娘,好姑娘有好报。”
林翊然亦笑得温文尔雅,“你比谁都有个好结局。”
苏阑站在门口,不动色地瘪了下嘴角,心道可真没劲。
他们这群人从生,早早地经历着常人毕生难以望其项背的荣华,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本领和技巧,像吃饭穿衣一自然。
每一个人都夸赞她,可没有一个人帮她。
这些年来她冷旁观,到今天才开始明白这群人的问题在哪里,是他们从不说真话。
苏阑也渐渐有些了解,沈筵最初为什么对她有兴趣,大概是因为她真吧。
林静训真正需要的是像这虚以委蛇的赞吗?她要的是自由,但他们之中谁也不肯开罪林家去帮她一个孤女。
苏阑忽然记来,前几日她们上法源寺进香,大雄宝殿里供奉着华严三圣,林静训拉着她拜的时候,她清楚听见她嘴里念念有词,求的是李之舟一辈子平安顺遂。
这么个连上香的时候,都求佛祖庇佑他人的姑娘,却从没得过他人的庇佑。
倚靠在窗台边的李之舟,手里夹了支还没点的烟,始终眉目深深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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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很久以后,久到林静训的名字在这个圈子里彻底消失,再无人提时,苏阑都不敢说她准确诠释他里的含义。
记得后来有一天,沈筵已和她成婚日久,但苏阑还是很排斥沈瑾之口子亲亲热热喊她小婶婶,尤其是面对李之舟,她都是避则避。
沈筵问她为什么老是躲开侄女婿的时候,她总到今时今日病房里的这般情形。
然后蹙着一弯黛眉,头枕在他腿上,掏心掏肺地跟他讲,“老,因为我知道,他李之舟这辈子,除了林静训谁都不爱,但他再怎么爱,也只做到这个份上。荣耀虚名、权财钱势、名利地位,他无一不志在必得,只有他心爱的姑娘是可有可无的。”
可你骂他负心薄幸吗?连林静训在疗养院里偶尔神智清醒的时候,都还说这一切不怪他。
苏阑也只笑言,这是极擅审时度势的李子为自己的人生,挑的一支上上签。
李之舟他可以做选择,苏阑也可以,她选择不再理这个人。
沈筵笑她幼稚地跟三岁孩子一,他自笑他的,苏阑改日见了李之舟还是不作。
她仰着脸,认真地说:“我没什么本,也帮不了我们家静训,只用这法子,来提醒他不要忘了她。”
人人可以忘,唯独他不行。
苏阑提着乌鸡汤走进去,宋临很识相地站来让她坐,“苏总今儿连班都不上了?”
她把食盒放到床头,“这不刚上完?来看看伤兵。”
李之舟周到的把人都轰走,“行了咱们也闹够了,都该忙什么忙去吧。”
苏阑拿了小碗,把汤给盛来,“你自己喝吗?”
“不,我手抬不来,”沈筵一脸无赖儿靠在床头,“你受累喂我一下。”
她笑得古怪,“好的沈先生。”
然后把一口滚烫的鸡汤全塞进了他口里。
“嚯!这汤真够烫嘴的,”沈筵被烫得鼻子睛都拧在了一处,“谋杀亲夫啊,阑阑。”
苏阑在旁看热闹看得开心,哈哈笑道,“瞧见没有?我的汤可不那么好喝的呢。”
史秘书进来的时候,正好撞上这一幕。
他跟了沈筵三年,见过他站在演讲台上高屋建瓴的,提对集团规划建设性意见时的凭海临风,见过他训斥底下人不作为的冷峻,也见过他忙到深夜守着办室当家的操劳。
却从没有看过,他像此刻一,笑得犹如少年。
史秘书说:“院手续办好了,董长,还是要随时复诊。”
苏阑接过院小结,“以后我提醒他的。”
大约是期待得太久了,沈筵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跟当年在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