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眸光闪烁了一下,冲着领导感激的笑了笑。
领导知道,对方这是知道了自己的善意,领了这份人情!
很好,是个聪明的!
领导愈发满意了,又叮嘱了冯主任几句,这才转身回了机械厂。
冯主任躬身送领导离开,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他这才转过身,笑着对顾倾城说,“这位女同志,待会儿去我的办公室,我给你写个条子!”
……
头,好疼!
熬夜看小说,一头栽倒在手机上的吕小新,只觉得整个脑袋都钝钝的疼。
仿佛被人敲了一闷棍,又仿佛一头撞到了墙上。
“……不会吧!我就撞了一下手机屏幕。虽然这屏幕号称是可以砸核桃的昆仑玻璃,可也不会把脑袋都撞坏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牛笔了。
吕小新满脑子胡思乱想,他想尽力睁开眼睛,挣脱出这种类似梦魇的感觉。
唰!
吕小新终于破开了那层束缚,睁开了眼睛。
入眼处是一个颇有年代感的横梁。
梁上还挂着一个竹编的篮子。
顺着横梁看过去,发现在正中的位置,有一条长长的电线。
再顺着电线往下看,则是一个微微发黄的灯泡。
这、是什么破地方?
居然还有木梁和灯泡?
就是偏远的农村,估计也没有这些老物件儿了吧。
他的眼睛四处乱看,又发现了许多透着浓浓年代感的东西。
三开门的大衣柜,中间是镜子,左右两三门都是那种带玻璃的画儿。
吕小新也不懂这是啥,在奶奶家的老照片里,隐约看到过这种家具。
床前挂着一道帘子,将不大的一个屋分作了两部分。
自己这边,更像是客厅。
因为他看到了老式的中堂,中堂上没有挂对联,而是一张照片。
条几旁则是八仙桌,左右两边各放着一把椅子。
吕小新想坐起来,身下的床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他翻过身,探头往下看了看——
嚯!
真·床板啊,就是两个条凳上面放个木板。
“卧槽!头好晕!还、还想吐!”
吕小新这猛地一动,身体仿佛被唤醒了。
于是,他感受到了头晕目眩、恶心乏力。
还有右侧的半边脸,肿胀般的疼。
而原主的记忆,也跑来凑热闹。
大段大段的信息,瞬间涌入了吕小新的大脑。
他一时承受不住,双眼一番,竟昏了过去。
因为他保持着半翻身的动作,小半个身子都探在床板的边缘。
昏迷后,身体不受控制,直接顺着朝下的方向,整个人直接滚到了地上。
嘭!
身体重重的摔在青砖铺成的地上。
剧烈的疼痛,让原本昏迷的吕小新,竟有些许转醒。
半昏半醒间,吕小新忍不住痛骂了一句——
“马德,我不要当给人养儿子的冤大头!”
我才不是什么吕新华,我踏马的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
……
“华子他爸,我好想听到有动静!”
吕新华的妈冯素芬五十多岁的年纪,却看着十分显老。
她是厂子里的油漆工,肺就有些不好。
怀小闺女的时候,还遇到了难产,险些一尸两命。
抢救过来后,落下了病根,闺女吕新凤也病歪歪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吕新华的爷爷也中了风。
家里三个病号,吃药、滋补等,需要大把的钱。
冯素芬一咬牙,便把工作转给了别人,换了四百多块钱。
靠着这份钱,勉强维持了家里的生活。
然而,吕家的灾难还没有结束,吕新华的亲爹吕国富工作时受了伤,一条腿被截肢。
那一年,吕新华刚二十,高中刚毕业。
原本,吕新华还想再努力一下,考个大学。
可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他不得不放弃学业,顶了吕国富的班儿。
吕国富受伤的时候,是三级工。
而接班的吕新华却要从学徒开始做起,每个月只有27块钱。
一家老小,只靠着吕新华的工资,日子实在艰难。
吕新华也被拖成了大龄男青年。
直到去年,吕爷爷走了,吕新凤也上了小学。
冯素芬养了好几年,没有痊愈,却也没有恶化。
平时的时候,还能糊纸盒,赚点小钱贴补家用。
吕新华也考上了一级工,工资涨到了345,吕家的日子慢慢好了起来。
这段时间,冯素芬和吕国富商量着,再托个媒人给自家儿子说亲。
结果,前院的乔建国居然死了。
原本,乔建国死不死的,跟自家没有关系。
奈何乔建国这一死,顾小妮就成了小寡妇啊。
而自家儿子,这几年,一直都在惦记人家……